简单衡量之后,他还是决定在这庙里歇歇脚,恢复一下身上的伤势。
直等他走入庙中,他才看到这庙内的奇景。
这破庙又破又小,还四处漏风,除了正中央供着的三只老鼠石像,别无一物。
要说特别之处,无非是那三只老鼠人立而起,足有土狗大小,显得格外妖异。
云良衣又不是初次下山,自然看得出这是魔教搞的鬼,但他没有选择离开,而是生了一团火,静坐下来等着魔教发难。
魔教的套路他太熟了,打得过肯定就头铁冲上来干,打不过才做局。
而且他还无法看出这庙里的黑气,那么只有两种可能。
其一是这庙本来就有,跟魔教无甚瓜葛。
其二是这庙里的魔教妖人实力太弱,但数量不菲。
因为他这就是所修的见邪魔眼,现阶段唯一的局限之处,只能看单,无法看群。
云良衣细细琢磨着怎么优化术法时,那三个石像居然说起了话,随后大开的庙门也轰然紧闭。
三只老鼠像是商量好了一样,一人念起一句,凑成一段完整的句子。
“小公子。”
“你说我们三个。”
“是人,还是妖?”
三对鼠眼泛着血光,破庙四角也涌出密密麻麻的鼠潮,仿佛云良衣说错半个字,它们就要一齐扑来,将云良衣啃食殆尽。
“要我说的话,那你们就是人啊。”云良衣玩味道。
听完他的回答,三鼠惊愕不已。
但它们也因云良衣的回答褪去鼠皮,化形为人。
三鼠变化不同,一人变作高瘦的行人,鼠尾化作了他手中哨棒;一人变作矮胖的富商,笑眯眯地露出它的长牙;一人化作干练的马夫,鼠须成了腰间马鞭。
富商鼠似乎是三鼠之首,他用疑惑地语气问道。
“你难道不知道我们是来杀你的?”
云良衣肯定道,“我当然知道。”
这次是马夫鼠接过了话头。
“那你还助我们化形?”
“你们以为就凭这群老鼠能杀了我?我想,你们的主人应该只打算用你们的命来拖延我吧?”
这话好似一手掀开了三鼠的遮羞布,它们的脸色越发难看。
但摄于云良衣的平静,它们生怕他再用出那木箱中的飞针,只能一个劲地召唤群鼠前来助阵。
时间越久,庙中的鼠潮就越来越恐怖。
直到最后,除了云良衣盘坐的那一小块地方,其他区域竟都站立着各种颜色的鼠类。
有这似海浪的鼠潮做后盾,富商鼠才得意道。
“云良衣,我知道你有很多的后手,但你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六纳境,我麾下儿郎齐齐冲出,总能耗光你的真气,所以这破庙就是你的葬身之所。”
富商鼠本想看到他脸色的变化,可云良衣不但没有如它所愿,甚至连嘴巴都懒得张开。
云良衣一套嘲讽连招让它彻底破防,它怒吼道。
“小的们,给我上去吃掉他。”
可这一次,它又双叒叕没有得逞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