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劈火的场景太过震撼人心,我久久的没有回过神,直到被我爸从老头手里将我接过以后,我才有了一点反应。
“快点,快给徐师傅道歉!”我爸抱着我语气慌张的。
我这才回过神,看见了我两只手里多出来的两把花白的头发。
我心虚的看向徐老头,只见他盯着我的手,咬着嘴唇,像是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徐师傅,实在是抱歉!”我爸走上前去鞠躬,徐老头沉默的揉着头,只一口接一口的叹气。
良久,他向我走来。
“小子。”他叫我。
我怕他揪我头发,就躲在我妈身后,只露出脑袋看他。
“你记住我说的话,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你要相信科学。”他盯着我的眼睛。
我妈一看徐老头要给我上课,便把我给拉出来让我站好。
没了地方躲,我扭捏的站在那里,摸到了徐老头给我的虎牙项链,便一把攥住。
“你的眼睛有点特别,你想不想治好它?”徐老头小声的问我。
我有点没听懂他说的话。
“你之后的路可能不太好走,但是你只要记住我教给你的话,相信科学,会好起来的。”徐老头没头没脑的说着我听不懂的东西。
他左手不停的掐算着什么,随后又叹了口气。
“缘分不到啊。”
他站起身子,看向我妈“让你家孩子好好学习,多学数理化,少看鬼故事。那串项链就算是我送给他的礼物,让他保存好。”
我妈忐忑的点了点头连声应好。
“你带他先回家吧,我还得处理一下那个孩子的问题。”
徐老头指了指阿豪。
我妈闻言,连声向徐老头道谢以后,抱着我快步往家走去。
我捏着项链,问我妈“他是谁啊”
我妈没说话,只闷着头走路。
随着走进我的家门,我再见到徐老头,就是很多年以后的事情了。
从那以后,我就发现了我与常人不同的地方。
我可以看到鬼,实实在在的看到鬼。
我一度以为是因为之前事情的后遗症。
所以问我爹娘,不过每次提起来这事,我爸妈就避而不谈。并且警告我不许我再提这种事情。
之后我私下里问过阿豪,他说他什么也看不见,我才知道只有我能看见。
阿豪那次以后大病了一场,病了有三四年,怎么看都看不好,他爸妈为了他看病方便,卖掉了房子搬去了市里。
我就很少再听到他的消息了。
那年过冬,县里将坟场动迁,乌泱泱的一大片坟地全部都被铲平,最后改成了县里的第一个公园。
我的生活也再次回归了平静。
爸妈对我学习前所未有的认真,导致我基本没有了出去玩的时间。
为了对抗枯燥的学习,我开始偷偷研究我能见鬼这事儿。
一开始的时候我并分不清谁是鬼谁是人,只是觉得这个世界还挺热闹的。
有时候大半夜回家的路上,可以看到各种穿着奇装异服的人在四处游荡。
影响深刻的有,曾经看到过一个男人在一颗歪脖子树下跳来跳去,也看到过一个女人坐在桥头的栏杆上发呆。
还见到过一个小女孩,在凌晨三点的马路上,在人行道上来来回回的走。
当然,这都是因为我半夜偷溜出来上网的缘故。
他们总是在同一个地方出现。
直到有一天,我看到男人把脑袋挂在歪脖子树上荡秋千…看到女人在桥头把手伸进胸膛整理自己的肋骨…看到小女孩在人行道上把自己的腿拆下来,当飞镖丢着玩…
让我崩溃的是,某天我低头路过那个男人,本想着眼不见为净,抱着惹不起我躲得起的想法路过的时候。
他居然脑袋挂在树上,笑眯眯的朝我打招呼“嘿,又是你,咱俩总是见面。”
(╯‵□′)╯︵┻━┻妈妈我再也不翻墙去上网了啊!
那时候开始,我就知道我可以看见鬼。
由于坟场的事情带给我的心理阴影太大,所以很多时候我对它们都很抗拒,生怕它们会冷不丁的过来掐住我的脖子把我弄死,拉我给他们垫背。
为了更好的躲避他们,我自己尝试着总结辨认他们的好方法。
毕竟这些鬼不发神经的时候,看起来跟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
经过我上下学期间的细致观察,发现这些鬼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它们都只在一个特定的区域活动,并且总是重复着同一件事情,它们不会刻意去打扰谁,也不会刻意去躲避谁,就只是简单的在那一小片区域里,做着自己。
我为自己发现的这个规律鼓掌。
偶尔我会蹲在一个远离它们的地方盯着它们看,觉得这样很有意思。
直到上初中的第一天,我看见一个在我们教学楼下有个好看的小姑娘。
她总是早上在教学楼后面的角落里来回行走。
她穿着白色的裙子,梳着整齐的头发。第一眼看见她,我就觉得这个姑娘分外让人心疼。
我很惋惜这样漂亮的姑娘英年早逝,所以忍不住想做点什么。
于是,在初一上学期,一个薄雾笼罩的早晨,我从路边摊用我仅有的两块钱早餐钱,买了一大叠冥币和黄纸。
在还没有上课的时候,跑到楼下,冲着姑娘一张一张的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