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太多口有些渴了，刚好桌上的水已经凉到了刚好的温度，黎音信手端起来一饮而尽，随后又自顾自地添了一杯。

“灵王陛下。”他出声道：“说了这么多，陛下是聪明人，可明白了？”

灵王默然，眼神从旁处落到了黎音端着茶盏的手臂上：“那个时候很难过么？”

他神色如常，若不是这一句被黎音听的清清楚楚黎音几乎要怀疑他有没有说话。

黎音一愣，一时间不知道他问的到底是什么时候，想了半天，才含糊其辞道：“唔还好吧。挺疼的，熬一熬也就过来了。”

确实挺疼的，差点把他的命都疼没了，但是那时候他也不想活了，所以熬一熬，真的也就挺过来了。

灵王随后便不说话了，低着头像是在沉思着什么，桌上黎音为他倒好的那杯茶水已然没了热气，却还是一口不曾动过。

“灵王陛下喝口茶吧。”

黎音嘴角带着笑，不动声色地将灵王眼前的那盏茶盏又推近了许多，指尖带起的灵力将那已然凉透了的茶水加热了许多，温温的刚好是入口最好的温度。

“很多事情就如这茶香，太过在意反倒散的更快，拢不住的。”黎音意有所指道：“相反，若是把握住时机，在最好的时候能品得这茶香，既不浪费也不追悔，才是最为圆满的解法。当断则断，当解则解，顺心而行，方是本心，茶是如此，人亦然。”

“是么”

灵王陛下低声应了一声，再抬起头时已然是面带了甚为平和豁然的笑意。

他欣然拿起了那杯茶，放在鼻下轻嗅了嗅，随即低头慢慢地品了品。

“先苦后甜，回甘甚好。”灵王轻笑了笑：“果然好茶。”

“眼下的局面，我军与灵界大军分据在天界与灵界交界之处的两侧，眼下战局虽是不相上下，若是交战时间拖长，怕是迟则生变，对我大军势必不利。为此，本将认为，应当速战速决。”

天界主帅营帐之中，贪狼星君看着桌上被圈的密密实实的防布图，对着一旁沉默不语的北幕道，北幕沉着脸点了点头，望着桌上看的人几乎眼花缭乱的防布图，若有所思。

北幕一身冰冷沉重的铠甲，那之上反着的阵阵寒光犹如他此刻脸上冰冷决然的表情，那日的伤他已然好了七七，只是不知为何，本应伤得比他轻上许多的无央，在他养伤的这几日也同样不曾出战过。

不对，这简直太过于反常了，北幕太过于了解无央了，依照无央的脾性，越是这种时候他便越是会冲在最前方，绝不会有一星半点的退意。

唯一的解释是，无央出了什么事了。

“贪狼星君，这几日两军交战之际，灵界的主帅无央是否并未参战？”他皱着眉头，转而对贪狼星君道。

“不曾。”贪狼星君如是道：“本来还在担心他们是另有筹谋，只是如今看，怕是别有什么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