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姬娘娘,兰贵嫔到。”
陈沅娘抬手示意让她进殿。
“嫔妾见过文贵姬。”吴奢窈初次至玉文殿,这里的一应陈设古朴而典雅,正如它的主人一般。
“莲子,给兰贵嫔看座上茶。”
吴奢窈落座抿了口茶,“嫔妾听闻娘娘喜诗善书,特带了副书画来,不成敬意。”
莲子见陈沅娘未有应答,识趣地将书画收入库房。
陈沅娘忙着手上的事,怕怠慢了她:“本宫在整理各宫各殿的账目,正月十五前要将头年的账册汇总完毕。早听闻兰贵嫔擅算数理财等管家之道,不如你也来帮着瞧瞧?”
“嫔妾此来正是为娘娘分担宫务的。”吴奢窈脱了双手的护甲,上前翻看案牍。
“本想着冬日里人易惫懒,不想兰贵嫔这样早便起身了,倒是本宫疏于款待了。”陈沅娘说得一手好客套话,手边将半数账册都拨给了她。有人来收拾这些,于她而言自是乐得清闲再好不过。
屋内置了暖炉,烧着上等的红罗炭。只稍坐片刻,自外头带来的寒气便顷刻消散了。吴奢窈笑称,“这殿内暖融融的,又岂会怠慢。”
二人还没坐一个时辰,内殿便传来一阵哭声和乳娘慌乱的声音。
“可是珏儿又哭闹起来了?”陈沅娘听到动静,急急忙忙去了寝殿。
莲子解释道:“兰贵嫔,三殿下如今堪堪八个月大,时常扰得我们娘娘夜不能安寝。先委屈贵嫔娘娘自个儿在这里了,还请您自便。”
傍晚,吴奢窈正欲离开,却碰上莲子如常来报:“禀娘娘,今日陛下下朝后与昭嫔一同进了早膳后去瞧了温贵嫔和顾美人。之后便一直与昭嫔在勤政殿中,今夜仍是昭嫔侍寝。”
“知道了。”陈沅娘面色如常,又象征性的数落了莲子两句,“兰贵嫔还在这儿呢,说话也不看着些场合。”
吴奢窈一怔,又笑道:“嫔妾与娘娘不说两家话。时候也不早了,嫔妾先行告退。”
无花跟在轿撵旁,“娘娘,昭嫔一朝复宠,怕不是个好对付的。自瑶池一事之后,您与她也是在明面上结下了梁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