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满天飞舞,鲜血渗透到雪地里,看上去像雪地里开出了一朵娇艳的花儿
梁岁玉低下头,她手握一把短刀,刀身被鲜血包裹,公孙衍躺在雪地上,双眼紧闭
屋里寂静无声,公孙衍侧坐在床边,紧紧握着床上女子的手,一刻也不敢放松
他一贯的安静,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他们二人
女子终于醒了,她额头满是汗珠
看到那双让人难以忘记的忧郁的眼睛,梁岁玉下意识挣脱了公孙衍正牵着的手
她喘着气,久久不能平复,公孙衍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他静悄悄的坐在一旁,等待着她缓和,平静,安心
原来是梦,自己居然梦到了刺杀公孙衍
“我怎么......“
公孙衍慢条斯理答道:“你在城外小道昏倒了,我赶去时面具男子早已不见,还好有位小公子碰巧路过,将你背至城门处,你也不用担心,大夫只说你心有郁结,又有些劳累,这才至此”
随后他眉头微微皱起,带有些歉意道:“抱歉,我没有及时赶到”
梁岁玉没想太多,径直问:“无碍,那封信呢”
公孙衍一时没反应过来她会问这个,垂眸道:“太子殿下烧了,此事有风险,殿下思虑周全,想来是不愿你卷入”
然后他就看到梁岁玉面色变得有些难看
仿佛置身冰窖,叫人痛苦不堪
以公孙衍妾室的身份呈信给太子,不仅会叫陛下觉得太子仁慈,深得民心,又彰显了清流一派为民请命之心,那面具男子的话倒也不无道理,若是真的扳倒高申,她确实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保证公孙衍会保她一命
自以为找到一个可以合作的人,现在却又无法完全相信了
梁家三小姐,公孙夫人,所以,她到底是谁呢
公孙衍,那个面具男子,所以,你们又是谁呢
她蜷缩着,抱着自己的身子,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在梁家刚苏醒的雨天
不同的是,这次的雨不打在屋檐上,不打在花草上,单单打在她的身上
宛如利刃割心,一刀又一刀,
公孙衍彻底摸不着头脑了,他多次想开口,最终选择了离开,因为他不知道要怎么做,不知道怎么做是对的,他只知道,那位梁小姐,一直在房中,从白日到夜幕
黑夜如期而至,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子在院中来回踱步,最终,他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一般,推开了梁岁玉的房门
屋内一片昏暗,连灯都未点
公孙衍没有踏进去,他声音温柔:“我认得你,梁岁玉”
黑暗中,一个女子眼眸亮着光,二人似乎心有灵犀,一个起身点灯,一个踏进屋内
梁岁玉撑着脑袋一言不发,并未看他
“从前你不叫这个名字,但我不知道你叫什么”
女子还是沉默着,但她听的很仔细
公孙衍又道:“我每隔五日就会去幽竹居抚琴,你次次都在,我自以为是巧合,只是后来.....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