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画了图纸啊?”听到吴过真的画了图纸,谷胜有些不可思议。
“嗯,画了,不过在师傅家呢,我没拿来。”吴过觉得谷胜过于大惊小怪了。
“你是不是傻啊,图纸,你放张德志家。”谷胜的不甘又蹿了出来。
“那怎么了?我家也没工作台,我也得看泥料啊,你知道吗?实验很成功哦,枯木的颜色也是能烧出来的。”吴过有些小得意。
“你就是我祖宗,能不能长点心,这种东西能不能自己放身上,你怎么一点也不懂藏货呢?”
“也藏不住啊,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可是这个工程始终是要在他家做的,这些东西就算我藏着掖着,最后还不都是他的,而且我放那了,他自己也弄不出来。”
吴过对自己的手艺,还是很有自信的,以他对张德志的了解,就算给他温度和尺寸,他自己也做不出来。
匠人手上的功夫,做久了就不再是简单的数据,而是一种手感。
就像电视剧里的大长今,没有味觉也能凭手感,做一桌子菜。
不知不觉地,吴过在技术上面,已经青出于蓝了。
他花了很多的时间,琢磨做什么,怎么做,而且他会挑战一些微塑,他老早就觉得张德志做的花器太粗放了,他追求精细。
吴过做的蛐蛐、瓢虫,都比张德志手下的要精致小巧很多。
“反正我不管你爱不爱听,你自己的东西你放好了,拐子张这人不可信。我当你是兄弟,才跟你说这些。”吴过有些激动。
吴过撇撇嘴,眨眨眼睛,慢吞吞说道:
“我知道你的良苦用心,但是我心里有数,很多你提点的那些,我都知道,可是我没办法啊。
现在就是这个情况,我要用他的泥,也要用他的身份才有单子啊。
你说他老婆偷卖我壶的事情,我也是知道的,但是就像他说的,泥是他家的,手艺也是他教的,那壶就是他想卖就卖嘛。”
谷胜气不过:“可是你看人家老董也有徒弟,也卖徒弟做的壶,人家还帮徒弟谈价格,除了泥钱都是做壶的人拿大头。”
“那老张卖你壶的时候,你怎么也没吭声。”吴过找到了谷胜的软肋。
谷胜摇摇头,白眼都要翻出来:“所以我那壶他都敢卖,我就觉得他不靠谱。
且不说,我跟他学艺这两年,做的像样的壶能有几个,一个手能数过来吧,好的,都让我爸买回去了吧。
倒也真让他卖过一个壶,可那是个漏水的半手,他也不检查检查,都不怕砸自己招牌。
打那会儿起,我不就退出来了吗?
你想啊非亲非故的锅碗瓢盆,他都让你们去偷去拿,那你做的这个活,还不都是他的?
就怕你最后,白忙一场。”
吴过微微皱眉,他知道谷胜的话不无道理:“可是,我觉得,能做这么件东西也值了,其他的我没想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