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明躺在梦江南的休息室的床上,回想起今天的表现,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的对不对,为了一本经书,就轻率地介入到这件事当中来。就算陈演等人恶贯满盈,那么文楚谦等人就一定清清白白了?自己今天算不算,给人当了一回刀,袭明嗤笑了一声,感叹道自己还是太年轻了,作出决定还是不够深思熟虑,还好,那个什么所谓的南洋蛊王,业力缠身,死在袭明手下也算是罪有应得。
这也许也是袭明下山之前,吴通道人逼着袭明立誓不可人前显圣的原因,就怕袭明有点什么微不足道的成果后,飘飘然分不清东南西北,一门心思的横冲直撞,最后摔个大跟头一蹶不振,好在当前看来,每件事,都能有一个可以接受的结果。
现在看看,袭明下山前当初发的誓就是个笑话,袭明哪一次出手不是引得众人直呼神仙下凡,也幸亏是上清祖师爷念着袭明的本心不坏,没有下重手惩治,只是让吴通道人默默地承担了一切。
袭明也能想得通这一点,在心中默默的念着祖师爷的好,也念着他每次出手后师父的不易。
还没等袭明再有什么感悟,文楚谦轻轻地敲了敲休息室的门:“袭师傅,在休息吗?”
“什么事?”
“我可以进来说嘛?”
“请进!”
话音落下,休息室顿时涌入了一群人,以文楚谦为首,都带着轻松或是爽朗的笑意,走到袭明跟前,众人突然单膝跪下,右手食指中指指天:“敬谢袭师傅之深恩,自今而后,津城蓝道愿以袭师傅马首是瞻,凡师傅所命,必竭力以赴,无有违者。若有违誓,愿受地狱之苦,沉沦十八层,永不超生。”
众人的做法让袭明吃了一惊,不过刚想到自己下山前发过的誓,袭明对眼前众人的誓言是一个字都不相信,但是又不能表现得太过冷淡,赶忙上前一步扶起了文楚谦。
“文先生,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只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当不得大伙这么大的礼,真是罪过罪过。大家快请起,快请起。”
说罢,袭明一个一个去拉跪在地上的众人,众人也纷纷从地上站了起来。
文楚谦开口道:“袭师傅,幸亏有你啊,今天才能杀一杀那帮南洋人的威风,保住我们津城蓝道,说实话,前几天我都绝望了。不瞒您说,老黑鱼这家伙找到我的时候,我也不太信,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把您请过来了,其实我都做好鱼死网破的打算了。没想到,您今天可真让我们吃了一惊啊,老黑鱼,今天算你一功,以后津城千门交到你们手上,我也能放心了。”
闻言,老黑鱼余翼喜上眉梢,蛤蟆金见状,赶忙在一旁想要说点什么刷刷存在感,文楚谦一瞪,蛤蟆金像个小媳妇一样幽怨地退了下去。
“文先生,诸位,袭某能力浅薄,当不得大伙如此重托,再说,我也没有在蓝道一行发展的打算,还请大家另择高明。”开什么玩笑,一句马首是瞻就想把袭明拴上他们的马车,袭明才不会傻到这种地步,要是这么两句话就以为这群人能为他肝脑涂地,那袭明估计以后就给天天给这群人擦屁股了,袭明想都不想地赶紧拒绝。
文先生见袭明如此反应,也深知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可以把袭明‘骗’上贼船,也不敢过多强逼,怕恶了袭明,只能先答应下来,以后再另做打算。
“好,袭师傅,我们听您的,但以后您放心,您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您但凡张口,我们这群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来人,拿上来!”
一听这话袭明就知道又是老套路了,都已经屡见不鲜了,果然又是一张黑色的银行卡。袭明都无语了,能不能来点有新意的,哪怕再来本道家经书呢,袭明也没想到,当个有本事的道士能这么赚钱,下山前袭明还想着钱挣得越多越好,现在袭明只想着这钱够花就行,他对物质其实没有太多的需求。
再说,这张卡上的业力都快把休息室给塞满了,袭明哪敢收下这张卡,但也没有直接拂了众人的好意,开口说道。
“诸位,诸位,听我说几句,我这个人对物质的需求就是,够花就行,这卡里一定有不少钱,我知道是大伙的心意,不过我想说一句,我建议把这张卡以大伙共同的名义捐赠出去,这不仅仅能让更有需要的人得到帮助,也能给大伙积攒福报,大伙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
见袭明说的斩钉截铁,不容拒绝,文楚谦推让了几番后便同意了袭明的提议。
“好吧,袭师傅,就按您说的做。不过,您也得让大伙表示表示,您帮了我们这么大一个忙,绝不是一本经书就能了结的,这样,下面准备好了饭菜,我这有几瓶好酒,还希望袭师傅可以赏脸。”众人也纷纷附和,生怕袭明再拒绝。
袭明看到众人热情的样子,也不好拒绝,只得随着文楚谦一同到了宴会厅。
一顿饭吃了足足五个小时,众人吃得都是酒足饭饱,宾主尽欢。袭明笑着和众人告辞,临上车前,文楚谦还不忘打探了一下袭明和唐文灯之间的关系。
听到这话,袭明哪还能不明白文楚谦就是当日的两位‘斗法’大佬之一,随即看着文楚谦彬彬有礼的笑容,想到他以人为筹码去进行赌斗,不由得的增添了几分厌恶。不过袭明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在心里打定主意以后要远离这群人。
“哈哈,没什么关系,也是跟咱们差不多,请我来解事的,不过,文先生,以后看见那个家伙,找人把他打出去就行了。”袭明还是保留了最后一丝善意,相信文楚谦这么个人精也能听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