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息怒。这童谣六年前便有了,想是骂那硭山匪徒不敬朝廷、祸国殃民。殿下此次一行,上应天心,下顺民意,定然能凯旋而归啊。”樊知义想着这群藩王真不好伺候,面皮上还是笑的。
王秋不在乎庄王远去的背影,打量着冯四道:“冯四郎,你这长相...”
“嘿,他们古人不都管这个叫奇人异象,说不定以后我还能当个大官呢,那时候我会有好多好多的钱,不愁吃穿,我就给你们送点。”冯四指着自己,小声开玩笑道。
“那你会当个好官吗?”王秋问,“像北邺,据说人们都比咱这穷,路上的乞丐抢着给你磕头,灾年好多人都易子而食。你要是当了北邺的官,可得救救他们啊。”
“你怎么知道的?”
“刘贵的叔叔就在北邺,他之前那给我说的...!”王秋说着,几团白雾在嘴角升腾,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一顿,“我以为刘川投奔他叔叔去了!可北邺这样,他叔叔又怎么救济得了他!”
他们聊天的时候,樊知义正领着庄王父子二人穿过源北街。他们走到衙门后转身进了环安街,随即到了樊知义家里。武骋和武征年先后翻身下马,樊知义叫来一两个下人,吩咐他们好生照看这马。只见那院子里坐着个青年人,肩阔腰细,好不自在地饮茶。见了武骋父子后放下茶盏起身规规矩矩行礼:“小人江本,见过殿下。”
武骋冷淡地嗯了一声,直接掠过他朝屋里走去。三人围桌坐定,樊知义唤来妻子上菜,自己一边为武骋和武征年斟茶一边介绍道:“拙内段施不识礼数,倘有冒犯之处望殿下多担待。”
段施上完菜后道了个万福,恰巧樊知义之子樊虞人散学归家,便离开了。武征年道:“据说那抢了陛下生辰礼的贼人,居然还有个十二三岁的喽啰,也是奇。”
武骋冷哼一声:“这帮贼人真是不嫌,恐怕来条狗他们都能跟它结拜。这么一看那冯四的胡言乱语倒也有些道理——不忠不孝。贼人们忤逆圣上、反叛朝廷,是谓不忠;玷污祖宗、让后世子孙永担骂名,是谓不孝。至于义,也不过是臭气相投罢了。”
江本听着屋里觥筹交错,时不时大笑一阵,不知道在想什么。樊虞人路过他问道:“江捕快,这么冷的天,你在外面作甚么?”一旁的段施垂眸对江本行了礼。
“庄王正和尊父宴饮,”江本笑道,“今天杜教授讲什么啦?”
“《尚论》。”樊虞人道,“讲的第一卷,忠君。”
屋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武骋推开门莫名其妙要走,任凭樊知义千般挽留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