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众人一拥而上,总算压制住了徐大柱。
朱富长舒一口气,脸上泛起不屑:“学人家逞英雄,装好汉,你也配?”
“一个魂师都成不了的废物,跑到老子面前耍起威风了。”
朱富大咧咧骂着,仿佛要把过去积攒多年的怨气,借此机会通通发泄出来。
以前,他是这村子里最不起眼的卖茶水的。
如今,一切都不一样了。
“老爷,他身上也有石心草。”
嗯?
此话一出,朱富两眼放光,紧接着就要去搜徐大柱的身。
他迈着小碎步往前走,却忘了还有一人始终没有开口。
啪嗒。
一名身着黑衫的青年,攥住了朱富伸向徐大柱的手腕。
任由其如何发力,都无法更近一寸。
“哪个不长眼的?”
朱富抬起头,被这副陌生打扮吓了一跳,直到认出是朱垚,才拾起了那副倨傲。
“朱垚?来的正好,老子刚想找……”
扑通!
朱垚轻描淡写地甩动手臂,就见足有两百斤沉的朱富如断线风筝一样,摔出数米。
刹那间,所有人瞳孔巨震,大脑空白,完全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
这,这还是那个弱不禁风,偷了就跑的瘦皮猴吗?
“没死,便起来吧。”
朱垚拍了拍手上灰尘,一左一右拉起了徐大柱和汤成,两兄弟面红耳赤,内心五味杂陈。
由于动静闹得大。
不知何时,半个朱家村的人都来看热闹了。
“那不是朱富嘛,他咋带人上汤成家了?”
“你没听说吗?他哥朱贵的魂兽突破十都境界,镖师转正了。”
“啧啧,难怪要翻旧账,原来是腰杆硬了。”
众人七嘴八舌,朱垚却置若罔闻。
望着汤成浑身的淤青和伤口,以及那棵被夺走的石心草,他已经猜到了大概。
“朱垚,你想死吗?”
朱富跌跌撞撞站起身子,非但没有惊恐,反而更为愤怒了。
不料,朱垚只是淡淡道。
“朱富,我知道你心里有怨,今天我是来找你算账的。”
“算账?”
朱富一愣,街坊邻居们也被朱垚这句话整傻眼了。
朱家村谁不知道,朱垚是个游手好闲的无赖,每天不是坑蒙拐骗,就是偷看寡妇洗澡。
让他掏钱,比要他的命还难!
朱富却来了兴致,朝着身边招了招手,要来了一个算盘:“行,咱就跟你算算。”
“打我店铺开业到现在,你们仨少说也得吃了五十碗茶,八十张饼,给你打个折,九两银子,不贵吧?”
朱垚笑了笑,从兜里掏出了什么,扔到地上。
哒哒。
几块熠熠生辉的银色碎石。
“垚哥儿……”徐大柱脑子嗡的一声,哪里认不出来这是朱垚藏在褥子下面的银子。
这是朱垚父母临死前塞到他手里的,他一分也没敢花。
朱富见钱眼开,立马弯腰捡起来掂了掂:“不错,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你还挺有数。”
朱垚没有回应,继续说道。
“你的账算完了,现在轮到我了。”
“伤我兄弟,夺我财物……”
“还诓骗我上黑石山,险些被妖兽夺走性命,这些又值多少钱?”
此话一出,朱富心里咯噔一声,脸上阴晴不定。
他也没想到朱垚大难不死,还能活着回来。
“什么?朱垚遇见妖兽竟然没死……”
“这朱富也太缺德了,这不是把朱垚往死路上送吗?”
“大家都是姓朱的,哪有祸害自己人的,心真黑啊!”
村民们长吁短叹,朱垚人是差劲儿点,但是罪不至死啊!
大家都是看着他光屁股长大的,若是真有怨言,何须等到现在?
感受到村民们的横眉冷对,朱富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也知道自己不占理。
但今天,他绝对不能低头。
这是立威最好的时候。
“都给老子闭嘴!”
话音未落,一股魂力激荡而出,如同狂风吹向院外。
村民们一愣,目瞪口呆。
“吱吱。”
忽然,一只巴掌大的花斑小鼠窜上朱富的肩膀,啮齿外翻,眸子血红,死死盯着周遭众人。
死亡威胁迅速笼罩宅院。
“这是……洞洞鼠?”
“朱富觉醒魂师了?!”
唯有朱垚眯起了眼睛,心中冷哼。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