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幕僚神色微变,但很快就恢复正常了。
“还未请教道长,行程匆忙,不曾设宴多谢前些日子道长对于犬子的关照,怠慢了道长,以茶代酒,烦请道长勿要怪罪。”何政安端着徐幕僚沏好的茶水敬向老道。
“哎呀,没有的事!老道姓江,浑号倒是不值一提,何大人客气了!不介意的话叫我声老江头就好了!”老道平时不修边幅,懒散惯了,此时胸口的道袍还是敞开的,急忙拉好,端着何布到好的茶水向何政安回敬。“我和何小友一见如故,算是个忘年之交,互相关照!”
道家的道士戴了发髻或者别了钗子的,都是入了修行的,通常都会有道号,出门都是以道号自称。比如现在传授徐幕僚《符禄九转》的龙虎山天师道号为玄贞真人。
“道长倒是个高人啊!”何政安对于老道的不羁很是羡慕,又灌了口茶水。
何布急忙问向徐幕僚“徐先生,我们还有多久到下一个驿站啊!又什么时候可以到达三都!”
徐幕僚从怀里掏出地图,细细查看,缓缓道:“入夜之时,可到达梧桐道安景府治下的定县县城。二十日内可到达荆州州城,然后乘船渡江北上,再走几日就可到雍州了。”
“怎么比我预计的快那么多?”何布预计一个多月的路程,被徐幕僚砍了十多天。
“梧桐道道尊重修了他治下的官路,再加上乘船渡江,自然不会很慢,别忘了大人入了三都,第一时间还得去陛下那里述职,所以还是越快越好啊!”
何政安胡须赞同,老道热的抄起茶棚老板落在一旁的蒲扇疯狂扇风。
“好了,小憩了一会,继续赶路吧!”何政安站了起来,何布向茶棚老板递了银两,老道和徐幕僚回了马车,护卫撤去简易篷帐,一行人又开始赶路了。
茶棚老板望着远去的车队,沉默不语。待到烟尘滚滚散尽,再也不见车队的踪迹,随后从烧茶的炉子里抽出一根带着火苗的木头丢向茶棚棚顶,不一会大火覆盖了整座茶棚,这名老实的农家汉子也消失不见了。
……
“安之,此去京都,面对那些人你还会手下留情吗?”何政安的声音传了出来
何布答道:“不知道,现在有刀了,说不定会直接出刀!”
“唉”
何政安长叹一口气
“三教之争,争了一百七十多年了,陛下看来想给他们画上一个句号了。”
“这是林相的意思,还是您?”何布心中一惊。
三教之争?怎么又是三教之争?
“当然是我!别忘了,我们只是老了,但不是死了!”马车里只有何政安铿锵有力的声音回荡。
何布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驾车。
月明星稀时分,一行人到达了梧桐道安景府定县县城,入了官驿,交了凭证和文书,签字画押完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