巽离站起身来,双拳紧握,青筋暴起,巨大的力量使得身下的桌子爆碎开。
“哗哗哗”
一沓黄纸被气浪从桌子中吹出,如同黄色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
巽离神色微微一滞,伸手接住一张飘落的黄纸。
上面是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天道绵长,地道辽远,神光熠熠,邪祟退散。行路君子,心诚则通,神明庇佑,安行无虞。”
“混蛋,帮我抄写咒语,你自己带在身上……自己带在身上多好。”
“棺……棺材”
巽离疯了一样地跑出学府,街道上的青石板都被踏碎,两旁的房屋、树木在他眼中急速倒退。
镇子外的茶山上,两座小小的坟墓立在茶树旁,两块石碑分别写着:“吾郎张家根之墓”、“吾儿张与材之墓。”
河马的父亲也是个凡人,练过几年拳脚功夫,身手了得,所以是镖师里的头头,龙涓镇上的居民平常有啥干不了的体力活都会找他,他总是会乐呵呵地帮忙,巽离想起来以前每次去河马家他都会热情地给巽离塞满一口袋押镖带回来的特产。河马的乐观大抵都是从他身上遗传而来的。
两座静静矗立的石碑前,河马的妈妈跪倒在地,目中含泪,如断线之珠,纷纷滚落,湿透衣襟。手抚墓碑,心如刀绞。
巽离静静站在身后,双拳紧握,眼睛红得快要滴出血。
“婶子,是谁干的。”
巽离开口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拳缝中挤出来的。
妇人身体开始颤抖起来,双手紧紧抓着墓碑的边缘,仿佛想要将儿子的生命从冰冷的石碑中拽回。
河马的妈妈抬起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
“是郁木山上的血煞寨,那些土匪,有数十人,都是启元境的强者。”
“强者?一群为非作歹、欺压良善的禽兽罢了。”
“河马,等我宰了这群杂碎再来看你,你先好好休息。”
飞速转身离开墓地,回到镇子,巽离直奔家中的方向。
“离儿,何事如此慌张”父亲的声音沉稳又有力。
巽离深吸一口气,沉声道:“爹,我要去郁木山。”
巽青平闻言,脸色一变:“去郁木山?那里可是血煞寨的土匪窝,你去那里干什么?”
“河马与他父亲皆遭血煞寨所害,此仇不共戴天。”
巽青平沉默良久,知子性刚正,非无因而行,拍了拍巽离的肩膀:
“离儿,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决断,然须谨记,复仇非易事。血煞寨中强者如云,当谨慎行事,勿以己之勇而轻敌。”
“父亲之言,儿谨记于心。此行已有筹谋,必当小心。”巽离目光如炬,坚定的说。
巽青平长叹一声,转身进到祖祠里拿出一柄长枪。
“这是你祖父生前留下,此枪名“玹琊”,既如此,你便去吧。务必珍重自身,勿使吾忧。”
巽离接过长枪,其形修长而峻拔,宛如苍松立峭壁,银辉熠熠。
紧握枪身,巽离对着父亲深深一拜,留下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郁木山,血煞寨,你们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