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乡季家!
许芳香和季清华彻夜难眠。
而远在滇省的枞州程苑也灯火通明。
程苑点灯了。
多年坚持夜里不挂灯的原则被打破了。程慧在夜里点了灯,而且还是在凌晨两点。
如果村民们没有睡下,他们肯定会惊讶于程苑的瑰丽和璀璨。
其实村民们从未真正意义上了解过程苑。他们只知道程苑在河塘镇有三百年的历史了。三百年前的河塘镇还是个荒凉的地方。最先落户这里的是程家的大官以及他的仆从。听说当时有个姓程的大官告老还乡。在回乡的路上病倒了,然后便找到了现在河塘镇这地方。程大官人便在程苑这个地方安了家。而那位大官的仆从就成了河塘镇程家村的原著村民。这样又过了许多年,河塘镇不断涌外来户,河塘镇也不断的发展壮大。跟着程家的家仆便成了镇上的大户人家。后来时境变迁,那些人又成了这个镇上的本地人。程苑就位于河塘镇的北面。
其实镇上没几户姓程的人家。有的最多的姓氏便是云姓,蒲姓,郑姓,姓程只会让当地人笑话。因为他们会认为那是实打实的旧社会留存下来的程家家奴。
而此时,他们真正想要笑话的程家佣人正站在程慧的住所——惠和堂。
在惠和堂服务的佣人们正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盯着各自的前方。
而他们会有此紧张的动作完全是因为程苑来人了。
这是多年来的规矩。
有点坚壁清野的意思。主要是防止有人打探和偷听。从而传递消息。
佣人们守礼站着。其他各院却安安静静的。
堂屋里罗汉床上坐着一位老太太。
没错!那人正是程慧。
程慧神情端肃,花白的头发整整齐齐的梳在脑后。看似整洁,了解她生活习惯的人还是从她的仪容中看出了仓促。
是的程慧只套上了罩裙和长袍。
她认真倾听。可人越说,她的神情越凝重。
长袍是上等的云锦缎裁剪的。里面是最柔软的山羊绒。外面是纯手工针织的金丝菊花团纹。袖摆是简单的兰边,色彩是低调的银线,衣摆是大片大片的祥云,色彩又是袖摆不同,是五彩斑斓又明亮的条纹。
长袍是两侧开边。开边处又见长袍下手感细腻的真丝罩裙。
这仅是程慧的一次随意穿搭。
很让人诧异的衣着。
对现代人而言这样的衣着是繁琐的,是不实用的。
可穿在程慧身上又让人感觉本该如此。
是什么让人们这样想呢?是古代掌家的老太太。是上位者的气质,是浑然天成的文人气节。是“话事人”。
说完。
程慧侧身。
郑麽麽适时递上茶盏。
程慧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伸手接过茶盏又轻抿了一口。
然后又抬起左手示意他继续说。
这时程实德上前接过茶盏。又放在了茶几上。
云?又继续说。
程慧就问:“连慎是怎么想的?”
“少爷的意思是抽血验亲!”
“唔!?”程慧抬眼。
云?噤了声。
“糊涂!你们就这样任由他胡来的?”
一声呵斥脱口而出。
“云邗说去年前连慎少爷身边盯睄的人就撤走了。我们一直都在查找原因。我想可能……可能跟连慎少爷主动放弃继承夫人梅家遗产有关。也有可能是……小小……许家丫头出现有关。”
“云?!你信吗!?”
“我,我不知道!”
“我说不是你就信她不是,我说是你就信她是!”程慧斩钉截铁。
“……”云?的头更低了。
程慧见了又道
“那我告诉你,你不能信,即使她真的是蕴玉的女儿你也不能信。你信了吗?”
这时程实德都瞪大眼睛看着她。只有郑麽麽依旧是眼观鼻鼻观心。
“那连慎少爷那边……”云?问。
“我问你!你信吗?”轻飘飘地再次问。吓得云?背部全是汗。
“我信!我信!不不!我不信!不不不!是她不是!”
“很好!”
程慧微笑着满意点头。
“那你去办吧!”这话又说得极为温柔!
大冷的天!云?额头全是汗。
他小心翼翼的躬了一身,应了“是!”
缓缓转身。
程慧却又叫住了他!
“云?!”
云?又悠悠转身。
“这件事你仅你心里知道就好。”意思不能让祁连慎知道。
云?又点头应了声
“是!”
云?退下。
程实得等人退下,俏声问程慧,他道:“您觉得说那丫头……?”
“你觉得呢?”程慧反问。
“云邗送来照片。您要不……”
“就凭一张照片?就算她长得像小玉现在她也不是!!”
程实德不敢言。
郑麽麽见气氛不对。她忙帮着解围说道:“要是章家二舅姥爷认为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