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的天气,偶尔也是会变化莫测,真如少女的心思一般,让人琢磨不透。
日过天中。
金城外,靠近黄河边处。
皇甫瑜正领着数十从马腾处借来的骑从,满脸惆怅地望着这宽阔的黄河,以及那一排排羊皮筏子。
黄河汹涌,河岸宽阔。
湍流的河水,似乎一巴掌,就能把那看似不甚结实的羊皮筏子给拍翻在河里。
这教无论前世、今生,都是个北方旱鸭子的皇甫瑜,面色复杂不已。
“公琪,我梁家负责的,便是河对岸,武威郡的部分良家子!”
“且上羊皮筏子啊!”梁兴似乎是没看出皇甫瑜的迟疑一般,止不住的催促道。
“这羊皮筏子,果真能上?”皇甫瑜面露疑惑。
“真的能上!”梁兴确凿地点头。
经过这一上午的相处,以及那马腾的撮合,梁兴倒是跟皇甫瑜的关系,没那么僵了。
毕竟...其人本来就看不上那小小的曲长,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针对皇甫瑜。
更何况,凉人多慕强,更别说他这种标准的武人了!
本就是直肠子,皇甫瑜稍稍拉拢一二,传授些许弓术,请吃顿好的,再提起酒杯罚上一二!
那梁兴本就不多的恼怒,早就烟消云散了!
只顾跟在皇甫瑜的身后问东问西,想要打听打听皇甫瑜是怎么一箭把那王国射死的!
尤其是当他在宴席上听说,跟在皇甫瑜屁股后面,先前跟自己睡一个屋的庞德,更是亲手把王国的尸骨砸的稀巴烂的时候,更是面上惊异不已。
还趁着酒意,主动提出要和庞德比划几下!
只是,没过上数十招,其人便被那庞德一下子按倒在地,束手就擒!
跟在皇甫瑜屁股后面的一個扈从而已,便有这般武艺!
更别说这皇甫瑜了!
梁兴心服口服,内心感叹不已,却是收起了些许的歪歪肠子,老实跟在皇甫瑜背后,等着这皇甫瑜什么时候把自己送回去。
甚至在得知皇甫瑜想出场看看世家移民时,这梁兴更是脸颊通红,拍着膀子,要亲自带皇甫瑜出城去瞧。
此时...看着皇甫瑜面色变化颇大,这酒意渐消的梁兴也是意识到了什么,眉头一挑,却是笑道。
“公琪,不会是怕了吧?”
“怎么会!”皇甫瑜瞪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气,却是咬牙,率先牵着马,上了羊皮筏子。
他牢牢地站在羊皮筏子上,右手不自觉地攥紧战马的缰绳。
其他的骑从,也是看出了皇甫瑜的紧张,笑着牵马,上羊皮筏子。
那皇甫峻跟在皇甫瑜身后,低声问道。
“大兄!”
“咱们今日直接出来,既不去寻陈府君,又没有去韩府,不会有事儿吧?”
皇甫瑜看着梁兴上了隔壁的羊皮筏子,身后还跟着庞德,却是笑着摇头。
同样低声道。
“放心!”
“陈府君今日已然使人通知我,不必过去了,说是已然有人请缨,主动去做了!让我且迅速招好人手!”
“换句话说,此番咱们出来,某种程度上,却也是受了府君的命!”
说着,皇甫瑜看了看隔壁率先出发的梁兴、庞德等人,见得几人已然离去,方才继续说道。
“至于那韩府,我已然使庞柔、阎文道过去了,我现在还要这梁兴有用,倒是不能亲自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