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抓得是总爷的中军,说是三千人,后来不知怎地,又往下变成了三百人,最后就变成了小人们这些命里犯背的,就被发配来了这港口。”
朱松哭笑不得,那个兵丁又心虚解释起来:“偏是今天也不知道老爷们带着天兵天将来了,要早知道,小人们也不敢将炮对准老爷们的。”
钱谦益看着朱松的反应解围道:“这么说来,你们走的时候,庙湾城怕还是人满为患咯?”
兵丁懵懂点了个头,朱松也长叹一声,总不能仗着自己是皇上是御营就要将老百姓驱逐出去吧?
朱松就对着钱谦益和兵丁说道:“也罢,且带我去你们的营盘整顿休息两日,海上风浪太大,人困马乏正待休息。”
钱谦益颔首,兵丁却继续说着:“回禀老爷,小人们没有营盘。”
朱松错愕:“那你们住在哪?”突然反应了过来:“莫不是住在百姓家里?”
其他兵丁连忙开解起来:“回老爷的话,这小港一带的百姓,早就逃难一空了,附近的房子全是空宅...”
也就是说话间的功夫,朱成功也将行船整顿好了,让将士们下船休息后就靠了过来,旋即就看到脸都黑了的朱松朝着叽叽喳喳的兵丁说着:“且带路。”
蛤蜊港虽不大,但是周遭的房舍确实很多。
守军在前带路,朱松等人跟在后面。为求万全,朱松在前几间房还亲自查看了一番,生怕出现什么兵丁使唤百姓的故事,不过确实如这些守军所说,老百姓都逃得干净了,甚至上,有的房舍连灶都倒了,井也埋了。
做到如此地步,可见本地百姓的绝望心情了。
看到后面,朱松也渐渐麻木了起来,这时候前面带头的守军也不知是不是才反应过来,偏是这时候开始奉承着:“老爷们带着天兵回到淮安,想来淮安就能太平了。我之前听官长说了,鞑子残暴地紧,便是逃到山上,都会漫山遍野抓逃难的百姓...”
朱松打断:“你这样说,淮安府有多少鞑子,可知道吗?”
“可是老爷,鞑子那么残暴,弟兄们哪里敢去过问啊,只是待在蛤蜊港,能过一日,便过一日。”说到此处,守军也不多话了。
剩下的话,朱松不用听也想得明白,若是鞑子从海上来了,就胡乱打炮;若是鞑子从陆上来了,就坐船逃跑。
分明是在自国的领土上,耳目失聪的程度却好似在千里之外的异邦一样。
朱松意兴阑珊,在海上折腾的疲惫劲也上了来,摆手示意守军不要再带路了,吩咐道:“有个便于休息的去处,也是好的!将士们操劳累了,那就先住在屋里歇息一夜,再作计较吧。”
---分割线---
吴任之,字无近,萧人。与弟信之、浣,皆任侠有气。任之貌尤魁伟。
徐州、萧县初陷,时南阳王朱聿键徘徊河上,任之迎说曰:明德甚隆,百姓思之异甚。
殿下徒往来亡匿,求须臾无死,不自奋起图大事。
且凤阳皇陵,草木皆剪败,时享不至。殿下时登高望远,独不痛于心乎?
聿键自凤阳出,大感其言,拜为总兵。
任之荐陕西李士春、砀山刘调苏善计划,乃拜士春参将,调苏参谋。
任之遂与两人及信之、浣、同里葛应元等起砀山。
任之友人孔国华降清,守萧西门,诈言献城,须兵至而发。
任之即遣浣与调士春、苏、应元等至县,伏起,皆见杀。
聿键与任之亡,任之去发为僧,改名普存。——《后明史卷八十三忠义一》
感谢MisakaWorst的月票还有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