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告别的，”她低声说，“我哥哥在马六甲被荷兰人的炮打死了（她说这话一点都不难受，仿佛早就知道这个结局），我要跟着康华利斯将军，启程去北美了。

——波士顿那里闹起来了，快了。”

她认真地对他说：“这也意味着你的第一次回程窗口即将关闭，你明白吗？”

约翰注视着她，问：“我应该明白什么？”

芮金娜小姐道：“回程窗口展开的方式，是‘相遇’，我离开以后，我们的世界线不会再相交。

因为我是第一个替你设置救援点的管理员，所以我一切都做得很明白，包括主动和你产生联系，主动和你对话。

以后，可能会变得很难，你要努力地逆着人流，寻找到救援点。”

约翰道：“那怎么回去呢？”

芮金娜道：“从以后的被观测者看来，你们只是一起在庸常的生活中死去了。”

“是死亡吗？”

“亲爱的，近似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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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印度公司加尔各答的办公室，乱成了一锅粥。

“发生什么了？”

“新殖民地，北美，东岸，出了大问题。”

“波士顿，他们动手了。”

“什么？”

“当地人毁了我们一船茶叶，至少六船停在新殖民地东岸的多个港口的满崽茶叶的船，不得不无功而返，一箱茶叶也没卖出去！这下子，可赔大了！”

***

沃伦-黑斯廷斯十万火急地将约翰和本尼叫道他的办公室，他脸上的表情显示事态非常严重。

“情况紧急，我长话短说。”

“是，总督大人。”

“北美殖民地爆发了暴乱，那群该死的走私商人毁掉了我们大宗的货物，现在希望在北美销售的茶叶几乎全部滞留和损失了。

我们迫切需要解决财务亏损的问题。

两条路：约翰-史密斯中尉，你立即跟随波格尔先生进行适应性训练准备，一旦喜马拉雅山南麓的雪开化，通向西藏高原的山口商路能够通行之时，就前往西藏，寻找与西藏通商获得茶叶的道路。具体应当调查的事宜，我全部交代给波格尔先生了，他会详细地告诉你。”

约翰才发现波格尔全副武装，对他点了点头。

“本尼迪克特-史蒂芬孙，你准备乘着2月的季风前往中国南海的澳门，从葡萄牙人手里租借一块地。

——公司着手准备在澳门建立一个鸦片货栈。

拍卖进行得很成功，我们官方不能直接贩卖，但是已经有9家私营公司拍得了鸦片，他们正迫不及待往中国走私鸦片，这东西很能赚。你就留在澳门，按照我们的货物清单和关税，计算货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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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片货栈？”

约翰的眼睛睁大了——他突然回想起他们在大英博物馆曾经争执的一些细节。

图穷匕见！

她就是为了这个而来的——她应该早就已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