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宇心中真的是觉得此局无解了,这李存勖,还是个恋爱的脑子,不打仗,怎么心思全给刘玉娘身上了。
“师傅,我说句开玩笑的,要不,你还是别招惹她了,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要不,再退几步,海阔天空嘛。”
郭崇韬头一旋,揪着胡子盯着徐宇看。
“你这丫头,正是这青春时刻,怎么就这样英雄暮年了,莫不是那次来救老夫,给你吓破胆子了?”
“没有啊,避其锐气,击其惰归,这不是师傅你给我的兵书里教的吗?我们可以等刘玉娘出了错误,再和陛下说不就行了,再说,师傅你不是有那个什么能恕十死是丹书铁券吗?怕啥。”
“你这个丫头,还真是有些东西,要是你是一个男子,我都要考虑考虑会不会把家业传给你了,那郭廷诲,整天在外边鬼混,他娘来了都不回家看一眼。”
郭崇韬真的不是一次考虑过这个问题,然而徐宇的女子身本来就做不到本家的传宗接代,况且那时候军医已经说过她是再无后嗣了,也只能作罢。
“那可别,事情多了我头疼。”
“行吧,老夫我呢就暂且忍她几忍,等那刘玉娘漏了马脚,我就上谏陛下。”
“老夫现在事情办得差不多了,各地兵马安排都稳定下来了,那么,明日,就带你去外边玩玩,然后就带你去工部去问那突火枪的事情。
“老夫也是不想和你说那么多的,只是血雨腥风的日子已经过去了,朝堂之上,虽也危险,但不去碰就没事情,你可得好好记住。”
“好嘞!”
郭崇韬站起身来,退后几步,完完整整上下打量了一通徐宇。
“这身男装你穿着倒是好瞧,不过呢,你毕竟是个女子,还是穿点柔和点的更不错,之前晋阳那套尺寸已经不够了,我再给你买套新的。”
“好,只是我不喜欢花里浮哨的,师傅给我弄套大气的就是。”
“哼,倒是还挑剔起来了。”
徐宇一身青乌,那飘飘长发作伴。
跟在换了常服的郭崇韬身后,都在洛阳街道上,虽然郭崇韬威名远扬,但他其实很少以自己面目展示于老百姓面前。
不与那些同袍提前说一声,也没人主动关心,他不是刘玉娘一派的人物,对于许多自诩为“明眼人”的人来说,他只是一个捏着权力的小老头,不值得盯着他的出行看。
一国枢密使不收很多小钱,不拉帮结派,现在只凭功绩与皇帝信任担着,其实就算有实际权力,在政治上已经算是输了大半了。
却是徐宇实在超然脱俗,惹得路人频频回首。
剑眉,刀发,锐指,不扭捏的步态,身后一根无形的矛。
一个带着凛冽气势的妙曼女子,如此反差,洛阳城里,没有一个女子能做到。
要不是师傅让她好好穿一次,她都不会从铜镜里知道她自己能美到甚至连她自己都动心的地步。
不是自恋,是那一战又一战,太折损了她的颜值,被水棠洗了一次,又接郭崇韬要求,才没有真就埋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