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禄这才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开口道:
“老朽汗颜,老朽此来是为了老朽那不争气的儿子。”
“你儿子…叫……”
“胡泽。”管家在身旁提醒道。
“对,胡泽,他怎么了?本王没把他怎么样啊。”
“王爷自然没有把他怎么样,是那些人陷害犬子杀人,虽然犬子平安归来,但在京城里犬子的名声去已经一落千丈。”
对此祝虹年表示:这个我熟,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自己的名声都是臭的。
暗中腹诽道:读书人就是事儿多。自己的名声不比他差?也没见自己掉块肉。
只听胡禄继续说道:
“老朽心中想着王爷此行要去黔州短则一月,长则数月,就想来请求王爷此行带犬子同去。”
“一来让他离开京城避避风头,二来别让他跟在王爷身边涨涨见识。”
祝虹年转头撇了他一眼,挑了挑眉。
这老头倒是什么瞎话都敢说,跟在自己身边涨见识?
“嗯…胡大人,您没受什么刺激吧?”祝虹年不确定开口问道。
胡禄不明所以。
“老朽并无大碍,多谢王爷关心挂念。”
不是,老头子,谁挂念你了啊!你可不要乱讲话哦!
“我的意思是,你确定要让儿子跟着我涨见识?”
胡禄点了点头,心中猜测祝虹年这么问的原因:王爷这是不愿意么…
正欲发问,却听祝虹年道:
“行,没问题,本王打算今天晚上就出发,你让你儿子太阳落山之前来王府等我。”
“正巧本王身边缺个读书写字的人,你儿子的到来解了本王的燃眉之急啊。”
“胡大人,本王可就先谢谢你啦。”
祝虹年心情不错,笑眯眯的对胡禄道。
难得有人这么信任自己呀,必须把握住!胡大人,您就瞧好吧。保证还您一个全须全尾的大儿子!
听得此言,胡禄慌忙又跪了下来,要感谢王爷能够收留他的儿子。
祝虹年却摆摆手,表示小事一桩,而后便让管家送客。
待胡禄走后,祝虹年哼着小曲,心情不错,全然把藏物楼着火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祝虹年就是这样,他从来不会为了已经失去的东西而难过,与其花费时间难过,不如找新的东西让自己开心。
倒是周野有些疑惑,于是瓮声瓮气的向祝虹年问道:
“王爷为什么要答应胡大人,我们不了解那个胡泽,如果他要对王爷不利……”
祝虹年开口打断他:
“放心周野,胡大人这个人,胆子也就兔子那么大,你认为他的儿子能有谋害本王的胆子?”
“你倒不如现在抓紧去收拾两件你的宝贝衣服,晚上跟着本王一块去。”
管家此时进屋询问此行要带多少人去黔州。
祝虹年伸出三根手指。
“本王,周野,胡泽就这三个。”
“你也别闲着,去给本王收拾几件衣服,多拿些银票,本王可不想出去当苦行僧。”
秦王府热火朝天的为王爷出行收拾着东西。
已经离开了王府,正向自己家走去的胡禄心中想到:
相国大人果然没有骗自己,王爷真的答应了他的请求。
现在只能期望胡泽能把握住这次机会,秦王是他这个“杀人犯”唯一的出路了。
随着祝虹年的指手画脚,东西越拿越多,渐渐已经收拾出了两大木箱。
“嗯…三个人太草率了,本王决定再多加一辆马车和一个车夫。”
说吧,便又冲进屋子里埋头收拾起来。
等到胡泽背着小布包赶到王府时,已经装了满满一马车。
为了不引人耳目,祝虹年安排管家把华丽张扬的马车换成了板车,也没有安排车夫,直接让周野驾车。
于是三人趁着天色将黑,坐着马车缓缓驶出城门。
管家企图劝说祝虹年明天再走,但祝虹年执意要今晚出城。
显然祝虹年低估了冬天的夜晚,想必当冰冷的冷气吹拂三人面庞的时候,祝虹年不会为他现在做的决定而后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