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对修女院现在的作风也会有一定的改革，至少威明治中央教会学校的事件不会再次发生。”

“那种事情根本就无所谓，你在小看我吗？”卡菈莉娅眯起眼，她听见了风向变化的声音。

在她们对话的时候，骑士已经包围了这栋楼。不是常见的巡逻骑士，而是教皇国的战争兵器，地位等同于神圣近卫骑士团之于高登哈文的方尖塔骑士团。

卡菈莉娅看向侧面的窗户，为了对话的私密性那里当然拉着窗帘。但是同样的，窗帘也是在阻止房间里的人知道外面的情况。

“提出交易的人是你吧。涅夫格家从不拒绝和任何人做生意，前提是对方能开出我们满意的筹码。”

“很遗憾，我并不是圣女。而且这不能当作筹码，如果我是圣女，在我说出第一句话之前骑士们就会把整栋楼和我一起处决掉。虽然我现在提供不了对涅夫格家有利的东西，不过做生意不一定只有利益互换这一种方式，涅夫格家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女人冷笑了一声：“你觉得你能够威胁涅夫格家？”

“不，我并不打算威胁涅夫格家。而且更加前提的条件就错了，因为你不能代表涅夫格。”

“你知道我是谁么。”

“西格玛涅夫格大公爵，目前涅夫格家明面上的话事人。”

“你觉得我不够格代表涅夫格？”

“在我眼里能够代表涅夫格家的只有伊拜旦涅夫格殿下。而据我所知作为殿下的生母的你并没有代表他发言的资格。”

“你叫他殿下？”

“反正你们迟早会把他推到教皇的御座上的，提前一些称呼他为殿下也没什么不妥吧。”

西格玛的眼中短暂地起了杀意。涅夫格家在教廷各处的势力都在膨胀，枢机会不可能没有行动，因此枢机会不可能推选涅夫格家的人成为教皇。

而涅夫格家强硬地将自己人推为教皇，言下之意就是要控制枢机会。一但枢机会被单一家族控制，那教皇国的制度就名存实亡了。

这简直就是一场和平政变。

“另外，我不打算威胁涅夫格家，但是——”

没有看见动作，没有先兆，西格玛察觉到烟被熄灭了。

“对于你个人，我倒是颇有微词，所以准备小小地恶作剧一下。您应该不会和十六岁的小孩子一般见识吧。”

西格玛微微侧目，她的铁扇被收了起来，卡菈莉娅正坐在她身边用铁扇的折痕研磨指甲。

“您是一位失职的母亲。不光嫉妒自己的孩子，甚至几度试图杀死他。而这一切行为的原因只是因为你预感到殿下会早早从你手里接过所有权力。您很清楚自己能成为家主是因为血统，而殿下拥有涅夫哥的才能，他是权力的黑洞，他有资格拥有最强大的骑士和最强大的敌人。”

“因为您今日的错误决定，约旦修女院在六年后会把整个约旦拖入前所未有的灾难中。而伊拜丹殿下会接手您全部的权力，成为真正的教皇，而不是家族和枢机卿的傀儡。在那之后，他会亲手结束教皇国罪恶的历史。”

“您等着看吧。”

话音落下的瞬间，四面的墙壁连同屋顶一齐炸裂，玻璃与砖块的碎片横飞，海量的蒸汽瞬间充满整片空间，骑士们犀利的刀直接割裂整个房体。

西格玛打了个响指，事先布置在建筑周围的山铜开始共鸣，细微的概念在共鸣中不断放大，稳定地将整栋建筑连同周围的骑士们包裹其中。

打破这个结界并不是难事，但是只要这个结界能拖延卡菈莉娅两秒钟，包围她的三个方尖塔骑士就能斩断她的四肢。

“不惜动用国家资源也要捉住我吗，这对涅夫格家也不是可以轻易拿出的代价，想必枢机会和教宗殿下都会感到不满吧。”

金属尖锐的嗡鸣，西格玛的铁扇格挡开飞向她的弦刃。卡菈莉娅后退跳出蒸汽的范围，几乎同一时间，距离最近的骑士落下约两米长的山铜骑士刀。在卡菈莉娅眼中，那把刀呈现刺眼的赤红，它挥动时会留下一大片色彩，本能警告着卡菈莉娅不能触碰那些残留的轨迹。

“此为众人祈愿的三重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