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是最后一处坍塌的地方了,已经修好了,你都两天没睡了,您赶紧去休息吧!”一个侍卫对着一个中年人恭身说道。
“不看着修好我不放心啊。”中年人唉了口气。他正是累了整整两天的监军张承业,站在晋阳城东城墙的的一处墙垛后面,看到最后一处坍塌的城墙被修补了起来终于松了口气。他转身看了看城外萧瑟的大地,领略着依旧有些刺骨的寒风,拢了拢深色的大氅。他看上去三十来岁,脸白无须,身形微胖,眼神睿智深邃。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伸出右手捏捏了眉心舒缓了一下疲劳之感。
“大人,这城墙修成这样已经很牢固了,梁军即使进攻也应该能抵挡不少日子。”侍卫宽慰他道。随及,他伸手从身后另一个侍卫手上接来一个水壶放到了张承业的手上。
张承业接了过来,喝了一口冰凉的水,滋润了一下干涸的嘴唇,轻舒一口气。
“墙虽牢,人却少,兵器更是……”一语未完,张承业深深的叹了口气。
这座城,是李克用的封地,但何尝不是他的心血。自从来了河东这里留在李克用麾下监军以来,他把全部的心血就用在这片土地上。他用尽全力进谏晋王让百姓休养生息,劝课农桑,囤积粮草以强大军队效忠唐朝。他无愧于任何人。虽然有的时候他也有无奈,李克用性格粗暴直率,多喜按自己的想法行事。
放眼看去,面对迫在眉睫的大战他能想到的,能准备的事情都安排好了。粮草已经竭尽全力备足两三个月,晋中大地相比中原贫瘠不少。
兵器上他有些无奈,骑兵配用马刀,此刀制作算是容易,但在战场上与搅混对峙中却总是比朱温的军队要差点,这一直是他的心病。可是河东地区人才有限,现在制作兵器的那些人,还是他从关中的流民之中挑选出来的。
“大人,你现在担心也没用,还是先休息去吧。”侍卫还在劝着他。
“我,我还不能休息。”张承业喃喃的说了一句,别人并没有听得太清楚。
现在,他要去找找那个李友辉跟他汇报的那个少年制造的大杀器。无论情况怎么样,他需要从一切可能的事情中找寻对河东有利的东西,尽管他心里并不相信李友辉的话,一个小小的少年,还是个手段奇特的郎中,更能制造出这世上无人能想像得出来的杀器,他不信。但他是一个谨慎的人,他需要证据来证实。
“嗒嗒……”一辆精致的马车停到了诡医馆的门前。马车后面跟着一群士兵。这一看便是军队中的官员。
车子停了下来,一个士兵模样的人把车帘一掀,从马车里下来了一个人,仔细看,正是面有疲色的张承业。随后又下来了一个人,却是那驴脸的李友辉。
站在马车前,张承业并未急着进去,他停在馆前,打量了一下这个被李友辉吹捧得上了天的神奇少年秦然的医馆。
医馆前面的两尊足有两人高的大石狮子怒目圆瞪,确是显得气势极为恢宏,只是不太像个医馆的样子。门面的第一栋房子却是极为高大,雕龙画凤看上去颇有琼楼金阙的感觉。
“这诡医馆到底是个什么来路?”张承业抬起头,眯起了眼睛看向了高大的门头上挂的那块匾。那块匾,红底金字四边檀木为框裱得极为大气,只是那三个字,张承业看着看着,皱起了眉头来。这谁写的字?狗爬似的甚是怪异的感觉与这建筑着实不相配。
李友辉自然是跟着过来了。此刻他的驴脸上堆着笑容,把自己知道的有关诡医馆的事讲了一遍。
张承业还是皱着眉头,一副不太相信的样子,包括他身后的那几个随从,都是一副疑惑的表情。
“大人莫急,进去我们了解一下你就知道了。”李友辉对张承业伸手作了个请的手势,一行人便往诡医馆里来了。
医馆里现在除了秦真就张惠在。吕效之今天忙着去给医馆调度一些用品去了。秦真正在病房区巡查看那些住在医馆里的病人,秋月也跟着去了。几个跟着秦真后面的医师也都去了病房。现在的医馆大厅里,只有那张惠和珠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