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良煎了药出来,见众人都已走净,问起楚小木缘由。
楚小木有些生气地说道:“老槐叔说不知道用什么药治他的肺伤,我就提了提问灵,大家就吵起来了,都说不能问灵。老槐叔说是要去找宗族长商量。”
楚良说道:“问灵不是小事,不能说问就问的。你长这么大了,可见过老槐叔问过灵?”
楚小木从小到大,只知道槐福草会一门神奇的问灵术,可以进入常人无法得入的灵境,但自己从未亲眼见过,也从未想过为什么他会很少问灵。
便挠头问道:“爷爷,难道问灵很麻烦么,还是有什么凶险?”
楚良说道:“具体有什么凶险,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你老槐叔几次问灵后都会大病一场,要半个月甚至一个月才得痊愈。福草父亲也是在问灵后得了一场重病,不久后便死了。所以他妻子死活不允许他将问灵术传给他的两个儿子,由此可知其中的凶险必定不小。”
楚小木说道:“槐元宝说他也会问灵术,原来是吹牛的!”
楚良叹了口气,说道:“他们家的规矩也不能将问灵术传给外人,这门技艺只怕要在百花岛失传了。
楚小木心说这么好的技艺失传的话岂不可惜?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老槐叔的两个儿子不能学,那不许传给外人的规矩就应该破了。如果我学了问灵术,说不定可以用来寻找阿爹阿母。”心中顿时兴奋得怦怦直跳起来。
楚良见他脸上渐渐浮出喜色,也不以为意,嘱咐他把汤药喂给白逸星喝了。
白逸星喝过槐福草调配的药剂后,呼吸慢慢变得粗沉了一些,性命暂时无碍了。
百花岛南寨中间有一片方圆近三十丈的空旷平地,平地上中间长了一棵三四人合抱粗的大油树,这油树长得枝繁叶茂,亭亭如盖,在最冷的天气也极少往下掉叶子。
百花岛民们便将这坪地叫做大树坪。闲暇时常在树下打发时间,或休息闲谈,或下棋取乐;小孩子们也把这里当做乐园,玩儿些打石子,斗蛐蛐,赛天牛的游戏。
后来又陆陆续续地在树下添了些石桌石凳,在附近搭了一两座三四尺高的木台。久而久之,这里便被当成了诸如会商议事、庆祝丰收、祭奠亡者等大小事情的场所。
傍晚过后,出海捕鱼的岛民们陆陆续续地归了家。楚小木跑到大树底下咣咣咣地敲响了大锣,岛民们便陆陆续续地往大树坪赶到。
杨斗兴冲冲地跑到楚小木身边,揪了他一把,说道:“木头,听说你和你爷爷救回来一个雪国人,可是真的?”
这一揪颇有些疼,楚小木哎哟一声,说道:“当然是真的。这人受了重伤,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只好把它背回寨子治病。”
杨斗说道:“那你昨天怎么不早说,我也想看看雪国人长什么样。我听我爷爷说,雪国人的男人都很好看,女的也都很好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楚小木笑道:“这我可就不知道了,毕竟我长这么大才见过一个雪国人。”
“你救的那个是男人还是女人?”
“自然是个女的。我们治好了他的病,他就得听我的,我跟他说了,等他的病好了,必须得嫁给我的一个好朋友,否则我就把他丢进海里喂鱼。”楚小木开起了玩笑来。
杨斗一边伸手去挠楚小木的胳肢窝,一边笑道:“你这个臭木头,有这么好的事你怎不会先想着自己,哪里轮得到我?”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哪一次不是我让着你?”楚小木反手过去挠他。
二人嘻嘻哈哈闹作了一团。
过不多时,广场中已到了一百来人,其中多以六十岁以上的老年人为主。
宗族长柏齐正、灵医槐福草、楚小木爷爷楚良也已到了,一言不发地坐在人群中。
楚小木、杨斗跟着挤了过去。
柏齐正见每家每户的主事人差不多都到了,便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说道:“今天把大家召集在一起,是有几个事情要跟大家伙商量。”
待众人都不作声,接着说道:“第一个事情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就是楚良爷孙俩带回来的雪国人,我们要不要救,该怎么救,大伙儿须得拿出个主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