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陈一鸣怀里的兔子递给旁边的佣人,让他抱去关好,就牵着弟弟的手转身往屋里走去,“回屋吃饭了。”
味同嚼蜡的吃完早饭,陈一鸣还是决定向林楠笙道个歉。
于是他盯着林楠笙要出门了,就赶紧追上去,跟在他后面连声道歉,“哥哥,对不起。”
林楠笙边走边不解地问他,“道什么歉?你又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陈一鸣从身后揪住他的大衣,小声道,“就是早上的事,我把你兔子耳朵弄坏了……”
林楠笙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叹气,“是啊,我精心雕了一早上的兔子,就那样被你弄成了个残次品。”
听他这样讲,陈一鸣内心深感愧疚,声音顿时就又压低了许多,“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林楠笙咧嘴坏笑一下,将手里装书的袋子递给他,假装惋惜地拍了拍他肩膀,“那你想怎样将功赎罪?要不这样好了,我现在要去还书,你就帮我提袋子吧。”
“啊?”陈一鸣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看他,不敢相信林楠笙会就这样饶过自己。
这是什么表情?
林楠笙突然被他的反应刺得有点懊恼。
他气馁地一把揪过陈一鸣手上的袋子,转身朝大门外走去,“跟你开玩笑的,谁要你跟去了。”
陈一鸣紧紧跟上去抢他手的袋子,“我跟你一起去!”
林楠笙快速的躲了一下手,本来想转身恼他几句的,没想到就这样被一个软软的身体撞进了怀里。
他一时心跳有点不听话,才低头看了一眼下巴底下的红脸蛋,就慌不择时地开始乱加速。
不过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强装着镇定冷脸对怀里的人道,“毛毛躁躁的!这是要我抱着你出门吗?”
“不是!”陈一鸣立即推开他的身体,红着脸接过他手上的袋子,一股脑先走在前面。
“……!”林楠笙被推了好一个踉跄。
稳住身体后,他无奈笑着摇了摇头,一脸窃喜地跟上前面的小傻瓜。
陈一鸣没想到和他们一起去的还有朱怡贞,远远的看着朱家小姐从别墅里出来那一刻,他突然轻松的呼了一口气,但愿他今天可以做个小透明。
大年初一的街上仍旧热闹非凡,三人先是去还了书,又在朱怡贞的邀约下去听了一场戏。
志同道合的两人随时随地都在有说有笑地聊自由,聊民主,又聊未来。
从两人的通话中,陈一鸣知道了林楠笙中学毕业就要去读军校。
而且他志向远大,将来要救国救民,为百姓为国家做很多有意义的事。
纵然陈一鸣平日里暗暗对他有再多不满,可听见他的这一番话,心里还是会莫名的对他生出一些敬慕之情。
可也就是习惯性的一点点,因为林楠笙一直以来可不就是都在奉行这些事吗?
他自知自己觉悟没他高,思想也没他先进。
所以他常常提醒自己,对这种自己追赶不上的人,只需持着一颗观望敬畏的心就行了。
三人从剧院出来,正巧路过一家照相馆。
朱小姐看着贴在墙上的宣传海报,兴高采烈地拉住林楠笙,“我们还没有一起合过影,一起去拍张照吧?”
林楠笙扭头看了一眼跟在身边的小跟班,立即笑着答应了她的请求。
“走吧。”他说。
进了照相馆,朱怡贞先拉着林楠来了一张双人合影,然后才一人照一张。
“过来和我照一张。”
拍完单人照,林楠笙就向一旁的陈一鸣招了招手,将他带到照相机前坐下,自己坐在他身边,告诉负责按相机的人,“请帮我们也照一张。”
灯光闪烁的那一刻,一对正襟危坐,一人眉开眼笑,一人满脸无措的双人合照就刻录在了时光的胶片上。
镁光灯闪过后,林楠笙又伸手揽上陈一鸣的肩膀,将其往怀里带了带,并请求站在相机帘布后的老板,“请帮我兄弟二人再来一张好吗?”
他嫌旁边的人表情有点臭,于是扭头抬了抬他的下巴,帮他理了下胸前的衣领,哄道,“笑一笑,不要让老板在镜头里看见你不情愿的样子。”
“嗯嗯。”陈一鸣乖乖的对他点点头,然后大方得体笑着面对镜头。
又是一阵镁光灯闪起,这次的照片上终于是两个笑得阳光明媚的朝气少年郎。
从相馆出来,已经是吃午饭的时候了。
林楠笙今天难得心情美妙,他喜滋滋的问旁边二人,“想吃什么,我请客。”
不用花自己的钱在外面吃,陈一鸣自然乐意。
他礼貌的先问朱怡贞,“朱姐姐想吃什么?”
朱怡贞礼让他,“一鸣想吃什么呢?朱姐姐请你好不好?”
陈一鸣当然觉得好。
但他并没有答应朱怡贞的请客,而是讨巧卖乖地蹦跳着上前抱住林楠笙的胳膊摇晃,“昨天晚上哥哥得了压岁钱,哥哥请。”
“你昨晚没得吗?”林楠笙很是吃小东西这套对自己撒娇卖萌的行为,他没忍住抬手当众捏了捏他白嫩的脸肉,咬牙假意呵斥他,“小鬼头,光想占我便宜!”
陈一鸣嘟着嘴哼哼,“没有你的多嘛,你刚才说了要请客的。”
林楠笙内心大喜,只无奈的对他宠溺摇了摇头,就连连说了几声,“好好好,我请就我请。”
然后扭头顾及了一下另一边的朱怡贞,三人就邀着进了一家热闹的饭店。
从饭店出来,他们又在热闹的街上逛了一会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