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瑞起床时才发现儿子和女儿都已经吃完早饭准备上学了,妻子路琪琪正忙着帮儿女整理书包。他快速的刷了下牙,冲了下脸就来到楼下。“还是我送他们去吧。”苏瑞推出电动车。
“行,骑慢点。你记得去吃下早餐。”路琪琪抱着女儿放到苏瑞电动车前,儿子苏福蹬的一下就跨上苏瑞的电动车,“快走吧!老爸,快迟到了。”
苏瑞送完儿子和女儿,匆匆赶到单位楼下,然后迅速的吃了一碗素面,便急急进入单位。昨晚突然停电,让苏瑞一家早早的休息了,可是苏瑞一个人在床上翻了好久都没入睡,梦里老感觉自己在空中飘荡一般,天亮时才发现身上冷的很。
精神状态极差的他急急走入二楼角落的他那个小办公室。里面堆满了各种旧电脑配件,破旧的打印机,还有乱七八糟的各种电器配件。
挪到自己那张小办公桌前,他终于用力的坐了下来,刚起身想烧壶水,手机就响了,“张主任,嗯嗯,好的。我到了,好的,我现在就过来。”
苏瑞是推着电动车出的单位,保安室的门卫今天看都没看他一眼。苏瑞的脑袋依然有点蒙,推着电动车的手有点抖。
做了13年的临时工,他今天正式,突然的被解聘了,他像一具僵尸般傻傻走出大门。
张主任解聘的话只说了2,3句,苏瑞只是沉默着点了几下头,没有任何哀求,没有任何争论,没有任何言语,他只是默然点着头出了办公室。站在有点阴冷的走廊,稍微停了停,他便领着身后那位高大的大学生走向二楼。
这是一位刚毕业的大学生,很年轻,脑子很灵的那种人,苏瑞带着那位新人到了自己角落办公室,用了不到2分钟就算交接完成了,然后那位新人看着苏瑞勾着背只拿起一个老旧的保温杯离开了办公室。
去哪里?快40岁的他,能去哪里?苏瑞茫然的望着马路上疾驰的车辆,他又转身看了看身后待了13年的大楼。
灰色的大楼矗立着像一种堡垒,又像一座坟墓,埋葬了他13年的青华。他突然很想找一块板砖,将这个堡垒砸烂,可是,他连扶电动车的力气好像都没有了。
骑上白水老桥头时,苏瑞仍然晕沉沉的,他想过给妻子路琪琪打个电话,也想过直接去妻子那个学校门口的小店铺去坐坐,可是他依然没勇气去告诉妻子这个消息。他像一具没有思想的僵尸骑着电动车在街上晃悠。
骑到白水老桥下时,停在河边,他看着那浑浊的江水发起呆来。就这样盯着奔涌的江水,一动不动。他突然想到了死,是啊,活着为了什么?快40岁了,我活着为了什么?这世界存在着有什么意义。
这个小县城的存在有什么意义,这里只是偌大世界里一个微不足道的角落,可是我连在这个微不足道的角落里生存的能力都没有。
在这里,没有朋友,没有关系,没有背景,有的只是含辛茹苦的父母,有的只是每天在生活中挣扎的家人。
活着,有什么意义!
活着为了什么!人为什么要存在!
这世界为什么要存在!宇宙存在是为了什么!
苏瑞慢慢从电动车上跨下,一步步走向河提。当他用尽全力从河提上跳入奔涌的河水时,白水老桥头上的几位老人远远的发出了几声惊呼。
温玉兰睁开双眼时,感觉房间里很亮,缓缓环顾了下四周,她才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旁边的一位年轻女护士正轻轻拉开窗帘。
“醒了?感觉如何?”护士的声音很好听。
“我。我怎么了?”温玉兰感觉自己的气力差了很多,整个身体无力。
“昨晚送到急诊,突发症状,昏迷了。不过,昨晚医生治疗检查了下,没有什么大碍。可能是工作过度劳累吧。听说你们是城区考古队的?”女护士走到她床前,将一支体温计从她胳膊下掏了出来。
“是的,是考古队的。”温玉兰突然感觉有点饿,她想起了昨晚的工作。这时,张永光和李宏还有两位医生走进了病房。
“老师。师兄。”温玉兰很想起身,但是感觉依然全身乏力。
“感觉好点了吧?”银发满头的张永光和蔼着问道。
“就是全身没力气。”
“再休养2,3天就没事的。”一位戴着口罩看上去和她年纪相仿的医生在后面说道。
“老师,昨晚,我是。怎么了?”温玉兰想起昨晚停电后,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可能是近来挖掘工作你太劳累了。昨晚在现场启封祭盒,刚好全城大停电,你突然就昏迷过去了。李宏和几位同学把你及时送到了医院。”张永光微笑着说。
“哦,这样呀。”温玉兰轻轻的呼出一口气,“老师,那个盒子?”
张永光轻扬了下手,微笑道,“你先把身体调养好,其它事情,等回队后再谈。”
张永光和医生离开房间后,李宏又折返了回来,他凑到病床前,轻声问道,“对了,玉兰,昨晚你打开祭盒,停电时,有没有将盒子里面摸摸看到底有没有东西?”
温玉兰微微顿了下,思索片刻,轻说道,“师兄,当初打开时就是空的呀。好像你们都看见了,在场的。”
“嗯嗯,对的,是空的,我就是想问下你有没有去摸摸看,感受下有什么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