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云白跟着兄弟会的救灾队伍,偷偷混进了临时搭建的营地。
“玉别离敢对我身边的人施展邪术,自然是有着足够的把握。”玉云白分析着,“祖父在位期间,所有收缴的邪术都被摧毁和清理,或许会有一些祭品遗留,但失去了信仰作为根基,残留的邪术就很难生效。”
“也就是说,玉别离施展的邪术,都是他自己研究出来的?”流宋的心声响起,她已经回到了大荒城中。
“对,既然如此,这21区的土地上,必然有他前期研究术法,实验术法的痕迹。”玉云白很笃定。
他用足足几十年时间研究道玄之术。
在有完整理论基础的情况下,材料的限制,仪式流程的摸索都让他屡屡头疼,更别说那些断了传承的邪术。
哪怕玉别离再天赋异禀,玉云白都不觉得他能在极短的时间内研究出一种新的邪术,而不经历任何失败。
玉云白自己都做不到。
所以,玉别离一定会在坊居留下痕迹。
玉云白道:“流宋,接下来我要靠近这里的每一个人,感知他们身上的气机。”
“只要抓到一个有问题的人,就想办法把他劫走,保护起来,我不清楚玉别离会不会趁这次灾祸,将所有实验品清理掉。”
“先生,我会帮你看着的。”流宋温柔地说道。
“嗯,有你真好。”虽然有些突然,可玉云白还是觉得暖心。
在这个世上,还有谁比流宋更值得他信任呢?
“奴家也是......”
“别再自己称奴了,我从未将你看做奴仆,从前没有,今后也不会。”玉云白微微一笑,“而我也不再说书,你也不必叫我先生。”
“那......唔,那怎么称呼呢?”流宋的心声。
“当今你的存在已经暴露,而我去过祭坛,只需解释几声,你就可大大方方地与我一同出来。”玉云白解释道。
“这和奴家的称呼有什么关系吗?”流宋有些不解。
“再过三日是什么时候?”玉云白的嘴角忽然多了几分幸福。
“灾祭大典。”
“那我告诉你,我嫡族的嫁娶之事,便是在灾祭大典前夕。”
“那一夜,领着新娘过门,第二日一同前去灾祭大典,参加仪式。”
“好。”流宋的声音很平静。
玉云白有些失望,问道:“反应能不能激烈些啊?表现得幸福点,好不好?”
“先生,奴家先还是这般叫你吧?如果您下次想说这样的事,能否找一些更合适的地方呢?”流宋平静地说道。
哀嚎声,哭泣声此起彼伏,此处尘烟四起,到处都是鲜血。
穿行在这痛苦的灾居里,玉云白默默感知着每一个路过之人的气机。
玉云白明白过来,自己这般说道实在过于生硬,而当前的气氛也不适合谈情说爱,“那我下次......”
“好,奴家等您。”流宋的声音沉了下去。
玉云白忽然有些感慨,“如果我不是玉族人该多好,到时候,和你一起找一处房子,一起生儿育女,不要参与这扭曲的斗争,不要带着一张伪善的面纱。”
流宋的心肠很软,当她亲眼目睹这些痛苦,却自觉无能为力时,内心定然是无比煎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