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生小弟还是留了一手。”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从二人身后传来。
玉生扭头一看,迎面走来的,是那位披着灯盏斗篷的干系大人,而方才说话的,正是跟随在他身后的祈节人。
玉煮酒皱起眉,怒视那灯盏斗篷人,“玉青镯,你的人什么意思?”
玉青镯的声音从兜帽下飘出来,“你这属下不肯出血罢了,没有粮食,可以找个名头,抄几个粮商的家,这粮食不就有了?”
“没有钱两,就提高粮价,再指使几个恶党去抢掠一番,这钱两不就有了?”
玉生的牙齿豁然咬紧,“不可,这番做了,灾季,冰季时,民众如何过活?”
“现在倒是假慈悲起来了。”这时候,玉青镯身后的祈节人说话了,“这些恶党和粮商都不是你一手扶持起来的狗?杀两只狗做菜应急,反倒是不乐意了?”
“就这般做吧,玉云白,必须死。”玉生还要反驳,玉煮酒便发话了,“反正每年冰季都要死人。”
“是。”玉生叹了口气,这便叫来人,吩咐了下去。
就在这时候,一名士卒走了过来,噗通跪在地上,“报——!”
“报——!”一名百夫长从远处跳了过来,一步便是十米远。
“说。”玉青镯的祈节人转过头,首先看向士卒。
“我等在行进途中,遭遇一批成群结队的流浪者,五十号人,现在正由八名同袍镇守,还问如何处置?”士卒迅速报道。
玉青镯阴沉沉道:“全杀了。”
“往后路上遇见的流浪者全杀了,留着没用。”
“是......”
“不可。”玉青镯的祈节人连忙拦下士卒,玉生也是连连摇头。
“为何?”玉青镯与玉煮酒同时发问。
“这些人杀了,尸体如何处置?拖回来吗?可荒窟里不知道藏了多少流浪者......”祈节人连忙解释。
“就扔那呗。”玉煮酒不以为然道。
玉生也跟上来解释,“尸体堆积腐烂,恐怕会引发瘟疫,而拖回来,反而要消耗大量人力。”
“所以不能杀,千万不能杀。”祈节人道。
“几位大人,小人斗胆进言一句。”就在这时候,百夫长的声音响起。
“说。”
“这人当真杀不得,若是杀了,很可能会在灾季成为滋养异灵的温床,而对荒窟的清剿也是让人头痛,通常要等到来年醒季才敢组织人手,在巡捕大人们的带领下进入剿灭。”百夫长解释道。
两个竞争者还听得一知半解,而两位祈节人已是回过味来。
大片的屠杀,会让意识产生疯狂、恐惧,这些物质会融入血里,融入风里,融入黑暗里,无法清理,待到灾季的时候,便会吸引和滋养异灵。
“那便不杀了,带回来吧。”玉青镯二人头疼不已。
两位祈节人点头,商量了一番流浪者们的处置事宜,便又看向百夫长,“你有什么事?”
百夫长焦急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小的在荒窟一处发现了一具烧焦的尸体,那尸体旁边,还写着奇怪的字。”
“邪信?”
“不不,写的好像是玉族的字,小的,小的认不出来,还请老爷不要怪罪。”百夫长跪了下去。
“无妨。”玉青镯忽然开口,看向祈节人,“玉柱焚桩,你我前去一趟吧。”
“是。”玉柱焚桩点头。
玉青镯又看向玉煮酒,声音飘了出来,“你现在不必怕我对你放黑招了。”
说完,他便和玉柱焚桩跟着百夫长离开了,身上发出叮叮啷啷的响声,那斗篷和长袍下,像是藏满了暗器。
玉煮酒暗自松了口气,看向玉生,“你通了几感?”
“一感,实在是欠缺机缘,而且,没想到与我交合的修女居然还与玉别离还有所缠绵。”玉生捏紧了拳头。
“呵呵。”玉煮酒冷笑一声,“若不是我原先的祈节人忽然跌破了功法,我也不会临时找你来应急。你竟还不肯尽力辅佐我,当真令我失望。”
“属下知罪。”玉生连忙躬身致歉。
“你也听到了,那玉青镯的祈节人唤作玉柱焚桩,是支系的祈节人,至少通了二感。”玉煮酒面色阴沉,“而玉青镯也是从小练武,我们三个人合在一起都打不过他。”
“当今我们唯一的优势,便是你与你的旁系掌握着16区的绝大部分权力,你当想些法子将他们留下,或者给他们一些创伤。”
玉生脖子一歪,“这又如何下手?”
“下毒。”玉煮酒的眼神变得阴森。
“可是,我们祈节人能感知到毒的存在......更别说那位二感全通的支系。”玉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