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还有五日就是灾季,他们不可能以灾季的窘迫为牺牲,透支未来,大耗物资来杀一个无名小贼。”
四名竞争者和祈节人们敢告诉这些士卒,他们要杀的人是浪嫡玉云白吗?
不敢。
他们甚至不敢大动干戈,生怕把消息泄露出去。
所以,士卒们甚至连他们封锁这里的原因是什么都不甚清楚,当然,他们也不敢问。
流宋问道:“先生,难道坊居没有地图吗?”
“你可是忘了什么?”玉云白呵呵一笑。
“文冢!”流宋想了起来。
每逢灾季大典,玉族就会将十年来的所有烛白木页推入文冢,一炬焚毁,就连祈节人的祝词都能扔进火里,更别说这小小的建设图纸了。
更何况,这荒窟都不知道被废弃了多少年,有些砖石的年纪之老,甚至能让玉云白叫上一句太太太太太爷爷。
当年烧的渣都化成水了。
“他们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身体力强的神门侍从,也就是百夫长们提着灯笼闯进来,一间间窟室地搜查,留下一名名士兵将出口封锁。”
“而我们不必和他们正面交锋,只要在黑暗中和他们兜圈子,再找一条暗道,逃出去就好。”玉云白站起身,走到一条断裂的台阶上,向着荒窟下层缓缓走去。
“而暗道,我已经找到了。”
荒窟的灰尘味让玉生连连咳嗽,他注视着眼前的黑暗,提着火把,跟在火焰斗篷人的身侧,轻声道:“煮酒大人,巡守衙只能推进到这里了,接下来便是放出消息,让各位百夫长们进入荒窟当中。”
“怎么回事?往里面走啊。”玉煮酒很不能理解,这就怂了?
“不可,士卒们行囊有限,最多能带上三天的干粮,而荒窟这般庞大而黑暗,上下左右,往内部挺进,至少要七天时间,才能安全地扫荡完荒窟。”
“七天就七天,往里面走不就是了?”玉煮酒皱眉,“专门叫人拖运粮食,设立据点,不就完事了。”
玉生额头上青筋跳了跳,“大人,没有那般理想,坊居的粮食是每一个季度由大落统一下发,再由我等分配的。”
“可16区不靠近水渠,而最新一批的粮草也得等到三天后才能从15区送过来,现在剩余的粮草,仅仅能支撑士卒们在荒窟里奔走一日。”
行军和运输所消耗的粮食远超平日练兵。
“而要将这些粮草分别运送到荒窟四处,就要委派不知多少人,消耗不知多少钱两,而我们此行匆忙,根本没有准备。”
“一天就一天,进去走走,万一就逮到了......”玉煮酒一听到这些与政事相关的事就头大,他从小就是读经书,可从没接触过这些。
“士卒们单是进去,可还要回来啊,回来之后呢?在15区送来粮草以前,剩下的两天怎么过?”玉生的语气里多了些怒气,可却无可奈何,他现在只希望玉煮酒听劝,不要刚愎自用、一意孤行,不把士卒们的命当命看。
好在玉煮酒思索片刻,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那便让百夫长们动身吧。”
“嗯?”玉生忽然轻咦一声。
“怎么了?”玉煮酒扭头看向他。
“方才玉别离通过一名修女告诉我,玉涟池大人和玉井寒大人怕您瞻前顾后,放不开手脚,便乘坐地龙去了21区,静候您的佳音。”玉生道。
“呵呵,能把偷懒说得这般冠冕堂皇,当真是不要面皮。”玉煮酒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