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先生!你能不能再给我们讲讲张自在一剑荡邪魔的故事。”
“先生,这根糖葫芦给您,您就再给我们说说吧。”
一群稚童围绕在一名中年男子的木桌前,将手动最珍贵的糖葫芦放在身前的木桌上,只为让说书人再讲一段剑仙张自在的故事。
事实也得偿所愿,这些个糖葫芦没有撬开说书人的嘴巴,但是跟着说书人鞍前马后的虎帽童子看在了自己最喜欢的糖葫芦的面子上,不停摇拽着自家老爷的衣摆:“老爷,老爷,你再给他们讲一段吧。”
见自家童子低声哀求,想着他年岁不大就要跟自己东躲西藏,化身说书人的沐白,一敲木桌上的惊堂木,凄厉着嗓音,沙哑说道:“且那日,大剑仙张自在手握仙道神兵紫青双剑,舞得一手神剑引雷真诀,那时飞沙走石,霹雳天惊……”
“好了小子们,天色晚了快回家去吧,再不走小心妖怪给你们叼走了!”连讲了一下子仙侠故事的沐白,只觉口干舌燥,拾起木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将围绕周遭的小孩全部吓走,抱着虎皮帽小叶子就往城西的陋巷走去。
自半年前,他哄骗那两名巫神殿值守弟子,纪公子交给他紧密任务,所以无令牌出宗得逞后,就隐匿了一身的法术、能为,化作一个带着童子逃难的凡人,在中州凡俗界游历,但是身份都已经更换了不下十个。
这说书人,还是他在上个凡俗城池中看别的说书人讲故事挺好玩,才化身于此,只是不知怎的,平日里除了这几个小孩,没有一个大人愿意驻足听上一段,给他打赏几个铜子。
沐白向住所行走间,突然听到了前方铺子里传来的熟悉叫骂声,向前的步子登时停住,折身向一旁的道子钻去。
“站住!”一声中年女子粗狂的嗓音在沐白身后突然亮起,吓的他身形一颤,迈出的步子抬起不是,放下也不是,一时呆滞在原地。
“哼哼,孟老哥,这周的房钱你可是还没给我,怎的,想好了吗,从了老娘不比你风吹日晒的站街头说书强多了。”
“哈哈,真不知道这麻秆样的破书篓子,怎么让婆姨看上了,虎婆姨他不愿意我愿意,怎样,老哥这庄稼把式炼的身子,不比他强多了。”此时一个站在沐白旁边的庄稼汉子,指着沐白的身子,又动动自己的肩膀,向着眼前的肥硕女人说着自认为俏皮的情话。
“呸!你个臭体力的,老娘这胡家上几代都没出一个读书的,这说书的再怎的也是个读书人,娶回来给我老胡家壮壮喜,改改脉,你?给老娘抬屁股老娘都不要!”
“哈哈哈!虎婆姨,你家媳妇跑了!”整个街道上围观的租客被眼前的一幕都逗得哄笑一堂。
只有被两人对话惊到的沐白,乘着二人吵闹的间隙,一溜烟的钻进了胡同,连小叶子都落在了那里。
看着沐白落荒而逃的身影,和向自己拦腰抱来的粗壮女子,小叶子愣在原地,豌豆大的泪水从眼睛里挤出:“胡姨,胡姨,我去劝老爷嫁你,我去劝老爷嫁你……”
一路逃回住处的沐白,一屁股坐在房间里唯二的小板凳上,哈哈的大口喘气,仿佛真的是一名年过半数的中年读书人。
沐白也不知这是怎的,自离开了武神宗为藏秘身形化作凡人后,就好似真的失去了一身法力、能为,成为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凡人。
遇到这般蛮横的女子,他也只能巧妙的化解,丝毫没有使用法力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