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殊月婉拒保送后的大概一个月,殊启弘才知道这个事情,挂掉电话后在家里发了好大一通火,拿了车钥匙就要冲出去找殊月,廖雅赶紧拦住了他,怕他冲动坏事,劝慰到孩子有自己的想法,可能是有更好的选择,廖雅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殊启弘像点燃的皮球炸开了,“肯定是陆江那个混小子,不知道给月月灌了什么迷魂汤,她班主任说什么,非S大不可,B大是顶尖的学校了,如果不是这个臭小子。。。”,廖雅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愣愣的看着他,殊启弘坐到沙发上,良久,叹息说:“两个孩子可能是在早恋”,此话一出,如一阵惊雷,霹得廖雅神志都有点不清了,刷白着脸瘫坐到殊启弘身边,一时间竟哑口无言,两个孩子从小一起长大,后来随着他们两人的结合,陆江几乎跟他们势不两立了,殊启弘担忧的是陆江会不会是存了什么坏念头,廖雅也忧心忡忡,殊阳要怎么去面对这样凌乱的关系,不行,一定不能这样下去,夏日骤雨来袭,天瞬间黑透了,一声惊雷,把午睡的殊阳惊醒,摸黑着走到客厅,发现父母端坐在沙发上,都是一言不发。殊启弘冒雨出门,赶到学校时候才想起是周日,又掉转头去了殊月外婆家,两位老人看着脸色发青的殊父,让人进屋,殊启弘问殊月在哪里,殊月外婆在厅里喊了一声月月,不一会儿,穿着家居服的殊月从里屋走出来,身后是她舅舅,大家围坐在茶几边,沉默良久,殊启弘问殊月为什么不肯去B大,殊月一怔,原来父亲是为了这个事情,应该是怪她为什么没有跟他商量,殊月不急不缓,B大虽然各方面都很优秀,但是物理系并不是强项,我想去S大物理系。殊月话音刚落,舅舅补充道:月月初中开始学物理的时候,就已经定好了这个目标,虽然这几年S大综合实力不如B大,但是物理专业是拔尖的,未来可期。殊启弘听了殊月舅舅的解释才缓和了一点,脸色没有之前那般铁青,继而又担心道:“既然是全国领先的,考进去势必也是很难,我们为什么有轻松坦途不走,反而要翻山越岭,去和大家抢”,“爸爸我知道我选择的是什么,所以从开始我就为了迎接它,做了所有准备,这么多年也是为了它而全力以赴,10月份竞赛一过就能万无一失了,我有信心,也准备好了”殊月解释说,殊启弘看看女儿又看看其他人,想说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大半。殊月送他出门,在门口,殊启弘还是叮嘱她一切以学业为重,未来且长。平静的让人以为刚刚在家里发怒的是另外一个人,殊启弘心里有了主意,不能影响到殊月升学,他要从陆江那里解决。廖雅给陆江打电话永远都是在通话中,应该是把她拉黑了,上次陆江因为打架进了局子,还是殊启弘回来跟她提了一嘴,她才知道孩子闯了大祸,被退学后,廖雅去找过陆江几次,都没有找到,廖雅想,殊启弘应该是知道这事有一段时间了,大概是两个孩子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不过是当成小孩子的玩笑话,但是如果殊月这么执意要去S大,事情就有点复杂了,陆江她是管不了,但是殊阳是她用命换来的骨肉,殊阳的未来她不可不在意,天下父母,没有几个能一碗水端平,既然端不平,那就保护好能保护的。陆建川接到廖雅的电话时正在车站接陆江,暑假陆江回来看奶奶,开车连了蓝牙,接通的下一秒,车里就回荡着廖雅的声音,“老陆,陆江在S市还好吗?什么时候我去看看他,你把地址发给我,他好像拉黑我的电话了,我联系不到他,”陆建川看了看副驾的老大,又在后视镜扫了一眼老二,“小江和他哥哥回来看奶奶了,会在家里待一周,你有空可以下来一趟”,对方沉默了会儿,说好的,就挂断了。一时间车里三个男人都无言,仿佛刚刚不曾发生过什么,陆江木着脸,想不通为什么他那个自私的妈,突如其来的关心是为了什么,为了他,应该是不太可能。很快陆江就得到了答案,因为当天下午,廖雅就带着殊阳出现在了粉水街,当那个粉嫩嫩的小男孩,脆生生的喊着他哥哥的时候,陆江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家里没有人,他刚洗完澡出来就听见了敲门声,毫无防备了拉开大门,就看见这两母子,然后廖雅牵着的男孩叫他哥哥,陆江站着门口,并没有让他们进屋,扬了扬嘴角笑,问廖雅,有什么事,廖雅还没有回答,殊阳就一把抱住了陆江,“哥哥,哥哥那你长得好高啊!”陆江被他推了个趔趄,廖雅跟着他们往里走,大量了下屋内,和多年前她离开时大差不差,陆建川的日子一成不变。陆江从冰箱拿了一瓶水,想了想又拿了一被酸奶给殊阳,孩子奶声奶气的说谢谢,廖雅也不恼陆江的疏离,坐在沙发上,陆江问她什么事,“不管你和月月是什么目的,你都要停止,你们还小,很多事情不是你们以为的那样,我们做父母的也有自己的苦衷,你们从小感情好,那是友情以后更是亲情,现在是青春期,情感上拧巴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月月是女孩子,我们不好去说,但是你是男孩子,应该要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是要被戳脊梁骨的呀,你要知道”廖雅柔声说着这些话,陆江看着她仿佛像看一个陌生人,恶劣的部分回到他身上,陆江对着这个打扮的华贵的女人,冷冷的说“什么利害关系,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殊月是我的,没有谁可以从我身边夺走她,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尽管试试,还有凭什么你们可以按照本心,等到我们就是十恶不赦了”,一席话噎得廖雅哑口无言,“如果你是为了报复我和殊月爸爸,大可不必如此,这是我们大人的事情,和月月没有关系,好不容易给你求来的S市的学校,你要好好的上学,考个好大学,以后有个安稳的未来,不要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你们现在,将来都是,且只能是兄妹!”廖雅厉声说完,牵着一旁的殊阳就要离开,走出门时,廖雅回头幽幽的说,你们只能是阳阳的哥哥姐姐。屋子里瞬间寂静了,茶几是那个殊阳没有带走的酸奶,杯壳上挂满了水珠,陆江轻声的说了句:阳阳。因陆渊工作临时调整,陆江只待了2天就回了S市,他只是看了看生病的奶奶,意外的见了母亲,又飞上高空,回到了紧张又高强度的生活里,陆渊给他请了一个家教补习他那拿不出手的英语,他的家教很奇怪,她不会说话,给陆江也是哑巴式的学习方法,重点的速记,放弃听力,保住作文,争取英语过90分,S大基本可以拼出来。第一次见訾芷的时候,陆江下自习,回家发现多了一个人,晚上他的床上多了他哥,訾芷在他们家住了好几天,陆渊话少,陆江话也不多,陆渊白天外出时,他和訾芷两人面面相觑,后来訾芷看他对着一张刚刚考完的英语试卷发愣,上面冷冰冰的70分狠狠地伤害了陆江的努力,沮丧万分。訾芷拿过试卷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把全部的考点圈出来,搬了个凳子在陆江边上坐下,辅导起了陆江的英语。世界很清奇,在訾芷的辅导下,陆江的成绩居然一点点的往上爬。
殊月原以为暑假的时候可以和陆江见一面,但是没有,他来去匆匆,关于殊父的劝诫,殊月对陆江只字未提,同样陆江也没有跟殊月说,廖雅去找他的事情,他们俩好像各自憋着一股气,朝着自己的方向奔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