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自己是空腹来的。
谭若菲早在来命案现场之前就预料到了自己可能承受不了,特地空腹来的,现在也就吐出些酸水,没什么其他东西。
这种程度,异情部都得重视起来了。
饶是安楚二人,在看到这个情况的时候都是面露难色。安凌叶喉咙一抽一抽的,一次次地把呕吐感给强压下去。
应雄也是皱着眉头,却不是因为入眼惨状,而是为背后原因。
能做到这种地步的,实在无法想象到底发生了什么。
厨房里的女孩是碧瞳,那糊状物经过DNA检测之后也确认了是浴室女性的心脏。
以及,碧瞳女孩胃内也有没有消化完的心脏残渣。
以上这些,几人都不谋而合地没和谭若菲说。
就目前了解到的信息,男性受害者疑似出轨。
“先杀他,再自杀。”
这六个字在几人脑中回响,厨房里的惨剧,这么一来,确实说得通了。
“人家还以为,找了个碧瞳女,你就把我忘了呢。”女人和男人勾勾搭搭,互相帮对方脱着衣服。
“向往自由的鸟儿,绝对不会被牢笼困住。”男人邪笑着,伸手去解开女人的文胸。
两人搂搂抱抱,走进了浴室。
正在他们行苟且之事时,大门突兀传来声响。
“不需要清扫!”
能贸然开门的肯定是提前预约清扫的家政,男人正在兴头上的性致被浇灭了一半,他不满地高声喊道。
房门在这声叫喊之后关上了。
“消消气,咱们继续。”女人从背后抱住男人,轻抚安慰道。
男人转身,要将未消的余怒发泄在女人身上。
女人眼角媚意撩人,极尽逢迎,然而没过几下,女人的表情就变成了惊恐。
被自己摁在墙边的胴体没有了该有的反馈,男人一抬头,看到她那望向自己身后的害怕的眼神。
“怎么了?”一而再再而三被打断,男人也失了耐心,回头看去。
自己的碧瞳女友悲痛欲绝,睁着一双泪眸看向这边。
碧瞳女孩都很听话,自己呵斥两句她自己就会离开的——在看到她手里的那把刀之前男人是这么想的。
“听话,乖,把刀放下。”
不能太强硬了,要是把女友逼急了划上一刀可就太亏了。
抓住机会把刀夺下来就行,她力气很小的,平常男人轻轻一推就倒在床上了。
女孩一句话都没说,踏入浴室,步步紧逼。
男人暴起,一把抓住女友的手腕,另外一只手去掰她的手指。
女友用空着的另一只手反手掐住男人脖颈,摁到墙上。
其力气之大,男人只感觉好似被机器钳住,无法呼吸,没过几秒就因窒息昏厥。
“不关我的事,我不知道他还有女朋友。”情人连连摆手,要和男人撇清关系,“我也是受害者,我也是被他骗了,求求你,让我走。”
碧瞳女无言,单手捏住情人肩膀,提了起来。
“好疼,求求你松手。”被碧瞳女的怪力震惊,情人不断求饶。
说不了话的男人只能直视着女友,希望能用眼神求饶,祈求她原谅自己。
然而,那双碧瞳里没有愤怒,没有悔恨,只有无尽的悲伤,那悲伤化作无尽泪水从她眼角流下,划过脸颊,流下两道泪痕。
女友举起刀,刺入男人胸膛,小心翼翼地刺入男人的胸膛。
男人因为剧痛而要大喊,却因嘴巴被女友捂住而只能发出沉闷声音。
掏出爱人的心脏,女友将其放到面前端详。
看了一会儿之后,女友走到灶台旁,把心脏摆上去,随后将刀尖对准自己。
“我们的心,终于还是在一块了……”
“这是什么猎奇恐怖故事。”安凌叶面部肌肉紧绷,咬着手指。
“好凄美的故事。”谭若菲生理上不适,但心理上完全可以理解,“对于渣男,就该什么手段都用……哕……”
提到手段,谭若菲就不自觉地想到了碧瞳女孩的残忍,脸色一下子又难看起来,忍着不适感,把嘴紧紧闭上。
出轨不合道德但违法,可无论是什么原因,杀人的影响都要大的多,而且是这么残忍的杀人方法。
说要惩戒凶手,凶手也已经自杀了。
“组长,对外我们应该怎么通报这个案件呢?”楚易宇开口问道,“这个也是群众上报的案件,难道就简单归属为无首位面虫致死吗?”
依应雄的本心,倒可以说是碧瞳女的掌控欲太过,男人只是做了稍稍出格的事情,就被其虐杀。
出轨偷情,在这个道德底线日益下降的时代,真算不上什么。
甚至这被某些人视作为开放自由的象征。
自己的身体不属于其他人,由自己做主。
不过这话不适用男人,男人要是“开放自由”一点是要被口诛笔伐的。
更何况这还只是谈恋爱阶段,管得太宽,对双方都不好。
移情别恋是家常便饭,及不违规也不犯法,别说是法不责众了,就根本没有所谓规定会针对恋爱期间双方的权益。
人家男女双方你情我愿的,外力根本插不进去。
可就这么一直下去,最后会滑落到哪步田地,就不是能预测的到了。
等到道德的边界和规定的底线重合,那时候还能叫做道德吗?
谭安两人默默不语,各怀心思。
谭若菲比较单纯,只是因为又回忆起了当时的景象,现在在尽力用心理上的赞叹压制生理上的不适感。
而安凌叶,作为对碧瞳女孩确实动过心的人,对她们的思维方式和行为模式都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雌雄双方完全就是两个极端,雌性极端保守,雄性极端激进,互相看不惯也是意料之中。
物理上贴在一起的心并没有让安凌叶害怕,毕竟在情感上心心相印之后就能避免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