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么做?”褚苧向来是没有主见的,听着古弦的意思,又觉得应是一件小事,便不由自主的附和起来。
古弦看着褚苧松了口,便惺惺作态道,“我们取走几个铜板,表哥若察觉到铜板少了,自会心急如焚,想想就觉得可笑极了。”
“那不就是偷吗...”,母亲若知道了,自己免不了吃一顿板子,褚苧张口结舌道。
“什么偷?!我们又不是不还给他了!”古弦看着自己的心思被挑明,晶莹的眼眸含上怒气,脸颊也因为怒气染了些绯红,怒喝的样子倒是吓着了旁边的人。
褚苧蹙着眉头不敢再说什么,“阿弦,你别生气,我帮你就是...”
“等会我到院子里和表哥说话,你动作快点,取完我们就走。”
“知道了...”
褚苧面露愁容的注视着古弦已走到院子中的背影,又转过身去垂下头俯视着春凳。一只手掀起垫子,另一只手抓起两个铜板后快速将垫子放了下来,紧张的喘着粗气,快步走出了屋子。
古丰还在树上没下来,正扔给古弦两个果子,古弦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浅笑着说道,“表哥,天色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从古家出来的路上,古弦幽幽的看着褚苧的小手上躺着的那两枚铜板,抓着着她的手腕厉喝道:“怎么只拿了两个?!这点钱能做什么!”
“嘶......”褚苧纤细的手臂被捏的生疼,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许是察觉到自己失了态,古弦精致的脸蛋上挤出一丝笑意,“我的意思是,只少了两个铜板,表哥怕是察觉不出来,我们是白忙活了。”
思索了片刻又说道,“倒不如,我们用这钱去买个泥人来玩,反正铜板是放不回去了,这件事也不会有人发现的。”
每一句话从古弦嘴里说出,都带着一种天真纯净的童稚气息,褚苧从未察觉到古弦将自己也是当成玩物一般。
两个小人儿赶在日落之前到集市上将泥人买了回来,又在村子里一起玩耍了许久。
分开时,古弦假意盈盈的告诉褚苧,自己家里玩物很多,不缺这一个,便让褚苧将泥人带回了家。
流云缓动,夕阳西下,余晖渐渐退却,月色缀上夜幕。
昏暗的烛光下,陈月容正在为褚发缝补衣裳,温情脉脉的注视着从外面玩耍归来的褚苧,柔声道:“去哪玩儿了,这个时辰才回来。”
褚苧看着陈月容,眼神躲躲闪闪,将泥人藏在身后,“我和阿弦去了她表哥家里。”说话时,声音不自觉的颤抖,透露出内心的慌张不安。
陈月容那双格外沉黑的眸子紧紧地盯着褚苧,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没有给人家添麻烦吧?”
“没...没有。”
“手里拿着什么,怎么还想藏起来?”,陈月容放下手中的活计,向褚苧走去。
小人儿眼看东西藏不住了,颤颤巍巍地捧到陈月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