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抓陈寒啊!”高博文站起来,瞪着朱志高:“你们洛都县不是行省的管辖了?你们可知,今年上半年,原行省提学骆大人一直昭南县就在风云观,辅导陈寒学业,连自家的两个儿子都没管,收了陈寒为徒。再说了,陈寒我知道,也了解啊!你们有证据吗?一个赶考的举人,你们说抓就抓,谁给你们的勇气和胆量啊?”
朱志高脸se阴晴变幻,心里一咯噔,昨天他说认识都督大人,怕是真的了。
陈寒笑道:“回去告诉魏县令,你们敢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高教铭,我家三个女孩子,你是认识的,魏大人的公子和府军陈统领的女婿酒后将她们拦截,还将其中两个抓去了府军营地,要不是我赶过去,她俩会怎么样,您想得到。而且,当晚,他们还不解恨,火烧了我住在客栈的院子。”
高博文自然是相信陈寒的话,而且朱志高的表情也进行了佐证,看着朱志高,没有言语。
“还有,别想着打风云观的主意。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如果风云观里的人受到了任何的伤害,对不起,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希望你们能承受得起!”
朱志高悻悻地带着离开了,高博文很是担心:“要不要跟骆大人报个信?”
陈寒摇摇头:“防着他们呢,已经派人回去报信了。而且也派人前往五原城,给叶大人家的叶小姐送信去了!”
“是都督叶大人?”见陈寒点点头,高博文担心道:“可是,远水不解近火啊!”
“问题不大!风云观里的人接到信后,会暂时遣散那些孤儿的。”
其实,陈寒在想,到底是县衙里的人一直盯着这个客栈,还是有人通风报信了?
陈寒跟孙永胜没有冤仇,而且在会试方面,籍贯一南一北不存在冲突,会不会是五原城的其他四个举人呢?如果是的话,陆明和李旭东应该是要排除的,那么唯二的可能就是林泽楷和吕飞鸿了。
可是,吕飞鸿和林泽楷又是如何得知陈寒跟魏建军之间的矛盾的?似乎想不通啊!
这么大的动静,董书没来,孙永胜也没出现,魏建军请客,就他俩去了,如果他俩知道了陈寒跟魏建军的矛盾,那么要说报信的话,只有可能是孙永胜了。
董书是院正,理论上应该是个纯粹的读书人。而孙永胜不同,府军是一支半军事化的势力,孙永胜有上郡城人的背景,难免不会出现孙永胜送人玫瑰、手有余香的示好动作。
再次怀疑孙永胜,是因为他应该知道陈寒跟魏建军之间的矛盾,魏建军不可能不打听陈寒的情况,说不定旁边有人也会说出来这个事件,添油加醋才好正大光明来抓人。
也或许董书和孙永胜都知道朱志高可能要来客栈抓人,所以董书在大家各自回房的这段时间借故离开了。
陈寒低声道:“您帮我想想,县衙来抓人,如果有人告密的话,会是谁?陆明和李旭东除外!”
高博文一惊,看着陈寒,低声道:“你是怀疑……”
陈寒点点头:“有这个想法!你用手指蘸着茶水写个字!”
高博文想了想,毫不犹豫地写下了一个“孙”字。陈寒点点头,谢过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陆明四人进来,急忙问什么事,陈寒笑笑说是一场误会。
从乐都城北门出发,一路畅通无阻。两天后,就到了柳叶渡,也就是朱二宝朱雄的老家,虽然是下午,但是河面上没有发现船只。
陈寒十分警惕,这里是朱二宝的老家,肯定在这里有势力的,那套豪华的院子应该就是他的吧。
董书看时间尚早,计划先过河。因为从这里到琅邪城的复累县,要经过洛都县境内的瀛江,也就是柳叶渡这里,过了河,还要经过确山山系在两县之间的余脉盘龙山,估计最少要一天半到两天的时间,然后还要经过盘龙山背面山下的秀水河,过个三四天才会到达复累县。
一行五个举人,加上董书以及六个轿夫和八个衙兵,一条船自然坐不下。
两个衙兵很快就找来了船老大,他俩特意偷看了陈寒一眼,陈寒心知肚明,这是要在江面上搞大事情了。
董书是院正,孙永胜是仓曹,两人都有轿夫,还有衙兵跟着,一个船老大吩咐他俩的轿辇上去了,高博文看着他的轿辇也上去了,便要拉着陈寒上船,陈寒笑了笑,点点头,过去拉了两个身材魁梧的衙兵道:“两位官爷,一起吧?”
“叫不得官爷,陈老爷!”一个衙兵道。
两个衙兵一个叫何洪兵,一个叫周建民,陈寒揽着两人的肩头:“走吧,叫什么老爷啊!八字没一撇的事情,叫我陈寒兄弟!”
连陈寒五个举人、一个高博文、以及两个轿夫和两个衙兵,因为江面宽阔,估计中间的河面下会有旋涡。等到又过来两个船夫,一边一个上了船,后面上船的船夫用长篙撑着将船驶离了渡口边,逆流而上。
用眼se示意高博文过来,陈寒盯着船夫,不经意道:“会水吗?”
高博文没明白:“会啊,咱五原城大大小小的水系多的是,哪能不会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