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鑫人生最早的记忆,是在一条大河边,迷迷糊糊,也不知是什么地方。
等他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一只母猴的怀里的时候,禁不住大声骂娘。不过,现在从他嘴里边发出的声音,那母猴听着不是人语,而是小猴子尖锐的叫声。她毫不犹豫,迅速地将一只肥大的乳房塞进他的嘴里。于是,甘甜的乳汁便源源不断地流入口中。
事到如今,萧鑫无计可施,也只能听之任之,随机应变。
萧鑫吃饱喝足,抬头向周围观望,首先看到一棵大树,一只身体健壮的公猴坐在树上,目光凶恶,望着他。瞧那公猴脸上的神情,恨不得将萧鑫撕毁成碎片。在那只公猴的身边,还有几只猴子。其中有一只猴子胡子发白,看起来有些年岁。他望着母猴怀中的萧鑫,目光也很怪异。那公猴在老猴的耳边吱吱唔唔,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那只老猴认真听着,不停地点头。
母猴似乎本能地也感觉到危险,抱着萧鑫跃上另一棵大树。就在它立足未稳之际,战斗开始。只见那只公猴疾如闪电,从侧面冲向母猴,从它怀内夺下萧鑫,返身逃走。母猴发出凄惨的叫声,奋不顾身地在后边追赶。公猴的身手敏捷,在丛林中上蹿下跳,来回奔跑。
萧鑫身体被颠簸的七晕八素,将那公猴的十八辈祖宗一个不少,全都问候一遍。就在他打算重新问候的时候,那只公猴终于停下来,将他交给那只年老的猴子。那只老猴子伸出一只手,倒提着萧鑫的双脚,上下打量半天。它脸色沉重,重点看了萧鑫的屁股,萧鑫屁股后边空空,什么也没有。很显然,它不能接受一只没有尾巴的猴子。
老猴子检察完毕,跃上一棵大树。树上有另外几只猴子,全都围拢上来观望。有一只猴子怀中也抱着一只小猴,它将萧鑫同自己的孩子做了比较,大摇其头。其间,有一只猴子还抓起那只小猴子的尾巴,在空中摇摆。此时,母猴子也来到了老猴子身边,目光焦虑,盯着老猴子的一举一动。
树下是一条大河,河水湍急。一条巨型大蟒,正潜伏在水中,伺机觅食。担任警戒的猴子发现巨蟒,发出警告。猴群一阵荒乱,四散逃避。
老猴子并没有逃走,它看到巨蟒向自己游来,突然松开手。萧鑫像断了线的风筝,落向巨蟒口中。生死关头,萧鑫并没有害怕。他此时最想知道的事情,就是自己是不是也变成一只猴子。当他在水面上看清楚自己身体仅有婴儿大小,并没有变成小猴子时,松了口气。
母猴见萧鑫落水,发出一声尖叫。它毫不犹豫地从树枝跃下,抱住萧鑫。于此同时,巨蟒张开大口,咬住母猴的双腿。母猴忍住刺骨的痛疼,将萧鑫扔向岸边。而它自己,却陷入巨蟒的口中。巨蟒沉入水中,水面上翻滚起一阵血花,很快,水面恢复平静。
萧鑫落在岸边的草丛中,眼看着弱肉强食,那血腥的场面出现,无力阻止,禁不住流下眼泪。巨蟒退走,猴群吵闹着又回到河边。母猴的死,让那公猴非常恼怒。他抓起一块石头,向萧鑫头上砸去。石头落水,溅起大片水花。它一击不中,迅速拿起另外一块石头,奔到萧鑫身边。就在它举起石头,想要扔掉的瞬间,一只母狼从树丛后边窜出,咬住公猴的一条腿。公猴痛得吱吱乱叫,奋力反抗,将石头砸向母狼的头。
母狼吃痛,松开口。公猴逃脱狼吻,用单臂抓紧一根树梢,消失在树林深处。那头母狼追出几步,迅速跑回来,张开口,咬住萧鑫的一只胳膊。萧鑫破口大骂:“娘的,你要吃老子也成。给个痛快,从头开始吃,行不?”母狼并没有吃掉萧鑫,它用嘴叼着他,一直在丛林中飞奔。
萧鑫半死不活,骂得口干舌燥,双眼发花。他抬起头,看到一个人,背着一个大葫芦,坐在一块巨石上,正在大口吃肉,满手的油。那头母狼放下萧鑫,口中呜呜吼叫几声。吃肉那人并不抬头,随手扔给母狼一块肉,说道:“去吧!”
母狼张口接住肉,返回丛林。萧鑫奇道:“兄弟,这么吊?狼是你家养的吗?”
吃肉那人叹息道:“没有你吊,竟干些让人擦屁股的破事。”
萧鑫道:“你谁?”
吃肉那人冷笑道:“你说呢?”
萧鑫道:“老子猜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