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整理吧,你休息会。”陈渊说着接过她手中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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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他们到了天和小区门口,陈渊抬着头看着前面的楼房。这是一座老小区,大多都是低层楼房,每栋大约都有四到六层。乌云低沉,压得楼房更低了。
楼房上的墙皮已经褪色或者成块成块地脱落了,像是得了斑秃的患者,破落不堪。
电线杆上歪七扭八乱糟糟的电线缠绕在一起,乌鸦喳喳叫着盘旋在上空,似乎在杂乱的电线上都找不到一处落脚的地方。
这里处处都透露着陈旧的阴森。
“我给客户打电话,让他来门口接我们。”
“不用了”,陈渊眉头一沉,“那栋楼。”他指向最里面角落里的那栋楼,然后拉着秦青瑶就往里面走。
“诶?你怎么知道是哪栋的?”
“阴气遮顶,乌鸦都不会飞到那栋楼”,陈渊顿了顿,“今天这事,不太好办了。”
陈渊走到楼下时看得更清了,这是一栋总共有五层楼的低层老住宅,阴气清清楚楚地从四楼冒出来,向上窜着,甚至窜到了楼顶。
他也没问是哪一户就径直朝着402走去。敲了门,来开门的是一个大约三十多快四十的男人,穿着破旧的松垮T恤,头发油腻地贴在头皮上,皮肤黝黑也遮不住他面容憔悴毫无血色的脸,看来他已经困扰很久了。
陈渊隔过人往里面探了一眼,客厅没有沙发,也没有茶几,中央摆着一个硕大的棺材,还没有盖棺,敞着口,旁边放着两把椅子。屋内没有开灯,微弱的光线衬得棺材更加暗沉。
“大……大师,你来了!”他看到陈渊来了,眼睛里有了一丝光亮,似乎是看到了救命稻草。
“不用叫大师,听起来像个神棍,叫我陈渊就行,说说怎么回事吧。”他指了指棺材。
“好,陈渊……大师,我叫王二柱”,他把油腻但凌乱的头发往一边扒拉了一下,面露苦涩,“棺材里躺着的,是我的妻子,她叫何英,她在两个星期以前,去世了。”
两个星期!居然还没腐烂,也没很重的尸体臭味?陈渊心想,但并没有打断他。
男人快要哭出来了,说:“我们,去年结的婚,我是头婚,她是二婚,但是都很知足,我们都感觉很幸福,但是从几个月前,自从她去了纺织厂上班之后,身体就一天不如一天。”
他缓缓坐到棺材旁边的椅子上,看着棺材里的妻子,继续说:“我说可能是累的,别太累了,休息几天,注意些身体。可她不,她说应该多赚些钱,这样我们才能越过越好。你说,这么好的人,怎么突然就……”他终于捂着脸哭了起来。
陈渊看着棺材围着它走了两圈,拿手指头轻轻敲了敲棺材,棺材发出两声低沉的咚咚声。
等等,这棺材……不是杉木柏木等常用的木头材料?
而且这棺材……煞气有些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