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报杂学这么冷门的？小子，你不再想想？我工院其他科的学子毕业后，基本都是地方抢着要，以后生计无忧，讨媳妇也容易。唯独杂学，可有点冷落哦~”曾先生皱了皱眉头提醒道。

彭先生停下笔：“观悲，曾先生所言确实，你要不要再考虑下，现在改还来得及。”

乐观悲先给曾先生作了个揖表示感谢，然后给彭先生作揖答道：“先生，我意已决。”

彭先生也不再二话，最后几个字写完，把登记文书递过来：“观悲，你这里签下名字，然后按下手印。”乐观悲接过来，在“择科意愿：杂学”后面空白处，认真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用大拇指沾了印泥按了下去。

彭先生正准备喊小吏来拿文书，曾先生起身道：“你给我吧，我给你带过去。他们这几个学子的入院登记，我得亲自盯着他们弄好。正好你也可以带你学生去熟悉下地方。”

“不敢劳烦先生，还是让学生自己去找督导先生了解吧。”乐观悲觉得这么麻烦彭先生，有点不好意思，赶紧起身说到。

“他就是你们内舍生的督导先生！所以一点都不麻烦他，哈哈~”曾先生大笑着拿着东西出去了。

彭先生笑了笑：“刚刚还没来得及跟你说明，整个工院的院督导先生是曾先生；各个科有科督导先生；而你们从预备科上来的学子，统称‘内舍生’，我负责所有内舍生的督导。你们平时学习，根据所选科目方向不同，分别去参加专业课业，但是你们的基础课业和圣学通识都是在一起上，也就是由我负责。你刚来尤其要注意，平时学习和生活中如果遇到问题来找我，切莫去劳烦各个科的督导先生，各个科的督导先生只负责管理外舍生。”彭先生说完，站起了身子：“走吧，随我去，我带你看看以后学习和你住宿的地方。”

整个县学，如果从县学正大门往下看，是分为前中后三个大的区域。“前”是县学正大门、广场和预备科的宿舍及学堂；“中”而是县学的核心中枢“偏厅”和先生宿舍的所在地；“后”这个区域，左边是军院，中间是文院，右边就是县学的大湖和工院。县学的大湖像一个调皮的蝌蚪弯起小尾巴，本体在县学的右上角，弯曲的尾巴就是延伸出去的一条河道，横穿过偏厅区域，然后往上弯到文院和军院之间逐渐消失。如此划分也是有各院特色——军院以“左”为尊，文院以“中”为社稷，剩下工院就是哪里剩下去哪里。

由于大湖已经占据了县学右边上面的地盘，工院就在大湖的下面。彭先生一路带着乐观悲熟悉路线，带他去看了内舍生上课的地方，还有杂学上专业课的地方，沿途还偶然遇到上课的学生跟彭先生行礼打招呼，让乐观悲甚为意外的是，居然还有不少女子。彭先生看到乐观悲的反应，笑了起来：“外舍生招收，县学是不限制男女的。有些殷实人家或者官宦家庭会把自家的千金送进来学习，像织科就是女子很多，其他学科也有，所以你不必太惊诧。”

跟彭先生这一路了解工院的情况，乐观悲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理作用，觉得整个工院洋溢着一种活泼轻松的氛围，走路的姿势也轻快了起来，内心似乎慢慢产生了一些安心感——这少年郎的烦恼，总是来也快去也快。未来会如何，乐观悲依然看不清没有答案，但是至少此刻，他感觉到了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