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我跟徐天坐在刘明营的屋子里,桌子上放着两个凉菜和一瓶西凤七两七。
我一边吃着菜,一边喝着酒。徐天一手拿着筷子,一手夹着烟。此时我们二人都没说话。
桌子上的电话里传来刘明营的声音”两位先生,我可是老老实实的本分人,也没得罪过什么人啊。“
徐天抽了一口烟,问道:”那你爹呢?“
”我爹,我爹就更不可能了,我爹就属于村里不管谁有事,都去帮忙的热心肠。绝对不可能去得罪谁。“
我跟徐天闻言就有点摸不着头脑了,我对着刘明营说到:”那按你说,你一家都没得罪过谁,那别人吃饱了撑的去害你啊?“
”算了,算了,这事我们管不了了,你不说实话,我们即便有心也无力了。“徐天不耐烦的说道。
”别,别啊,两位大师,我给二位加钱行不行?“
我跟徐天一听加钱两个字,瞬间眼睛都发光了。
我慢慢悠悠地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上吸了一口后,对着电话那头的刘明营说到:”哎,算了,看在俱叔的面子上,我一会儿给我一个道友打电话,让他明天过来做一场法事,就没事了。“
“那徐先生,法事大概得需要多少钱啊?“刘明营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先准备个五万块吧。“本来看在俱叔的面子上,就打算免费把事情给解决算了,谁知道刘明营这老小子不上道,就让他出出血。
”好好好,明白了先生。“在刘明营说完后,我便迅速挂断了电话。
我跟徐天相视一眼后,异口同声地说,”要少了!“
徐天喝了一口酒,对我说道:”我们是把刘洪给...“
徐天说着做了一个刀抹脖子的动作。
”放心,我这两天刚好认识了一个专业人士。“
徐天看我这么有底气,于是没说什么,转头继续吃菜去了。
我拿起手机,打开微信,给罗羽中打了过去。电话没响两声,就已经接通了。
”喂,你是徐羽对吧?这么晚打电话是有什么事情吗?“
”罗道长你好,你明天有时间吗?“
“没事啊,怎么了?”
“你有兴趣挣钱吗?”
“怎么?让我去那水果店里打工?”
“咋可能啊道长,你看我是那么对待朋友的人吗。”我顿了顿又说,“这边我捉到了一只煞灵,是还没有具备自我意识的,你能过来给咱超度一下不?”
“呦,小羽,你之前可没跟我说,你是干这行的啊。深藏不漏啊,对了,我过来超度,能给我多钱啊?”
“哈哈,道长,你看两万行不?”
“成交,发位置,明天一早就到。”罗羽中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我跟徐天又相视一笑,“给多了!”
......
第二天早上十点,罗羽中便到达了刘家庄。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罗羽中,罗道长,是龙虎山嗣汉天师府的仙长。罗道长,这位叫徐天,是我的发小,民间法派的道士。”
罗羽中、徐天二人互相打了个稽首,道了声幸会。
“罗道长,事情已经给你在电话里说得差不多了,你看还有什么要了解的吗?”
“我没什么问题,钱到位就行。”
“行,先进来抽根烟,喝点茶,东家马上就到。”
就在我们三人正天南海北的聊的时候,刘明营跟俱叔走了进来。
在我的互相介绍后,刘明营跟罗羽中打过招呼后,刘明营便迫不及待地问:”那个,什么时候开始啊?“
”行,那就现在吧。“罗羽中说。
......
罗羽中起坛后,徐天便一直在帮忙。我看了一会儿后,发现自己看不懂,现在只见罗羽中说一句,徐天说一句。
”太乙天尊下紫庭,九幽长夜放光明。“
”千愆只念天尊号,万罪全消一卷经。”
紧接着就唱起来了,唱的我是一句都听不清,索性我点燃一根烟,拿起手机无聊地刷起了抖音。
刷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坐起身看罗羽中做法。
这会儿他手拿着好像是古代上朝时大臣手上的东西,后来才知道那东西叫笏板。
只见他双手拿着笏板,嘴里念叨着,没过一会儿,又拿起了一块令牌,喝了一口水,喷了过去,后来他跟我说这叫噀水。喷完后手结剑指在空中画着些什么,紧接着把令牌在桌上一拍,转了个圈然后踏罡步。
就在此时,香炉上插着的香竟然全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拦腰折断。
罗羽中大惊,低头看了一眼折断的半截香,冷冷的说了一句:“找死!”
然后就见罗羽中从自己的挎包里拿出了几支令旗和一个拳头大小并且用黄符封口的罐子,这个罐子我认识,是兵马罐。只见罗羽中将令旗插在法坛两边,又揭开了兵马罐的封口。由于我现在是开眼状态,所以很清楚的看到了从兵马罐里出来了两个身穿金甲,手持宝剑的甲士,只见罗羽中左手持令牌,右手拿令旗:令牌一响,令旗一挥。身边的两个甲士瞬间就飞了出去,罗羽中这时将法剑背手拿在身后,另一手端着罗盘,朝我和徐天喊了一声:“跟我走!”就跑了出去,我和徐天紧随其后,就这样在村子里面跑了一会儿,罗羽中就停了下来。
在一家已经荒废的人家门口罗羽中停了下来,我朝里面看了看,荒草起码得半人高。
“罗道长?”我问道。
罗羽中头也不回的对我说:“现在别问,跟我进去抓人。”
我跟徐天点点头,跟了进去。刚走进去,罗羽中便退了出来,对我和徐天说:“徐天你去后面,徐羽你去北边,这里全是草,我怕里面的人听见声音跑了。”
闻言我跟徐天转身朝着这座宅子后面走去,走到北面,发现墙已经塌了半截,上面还有明显的踩踏过的印子,我没费多大劲就翻了过去。我俩脚刚着地就听见了其中一间房子里面传来了打斗声,我闻言赶紧跑了进去。
“你大爷的,歪门邪道敢来扰我法坛!”
我刚进门就看见罗羽中身下压着个人,罗羽中正反扣着那人的手腕,嘴里还骂骂咧咧地说着。
我们三人将那人给绑了起来,正准备严刑逼供的时候,俱叔跟刘明营呼哧带喘地跑了过来,刘明营疑惑地问道:“刘各?你在这干啥呢?”
被绑着的刘各抬头看了一眼刘明营,没有说话。刘明营显然不是傻子,很明显,这事是刘各从中作梗。
“我去你妈的,老子哪里得罪你了?你要害我?啊,你说话!”
我摇摇头,转身拿起手机给徐天打电话,准备让他别从后面翻墙了,就在我拨出去刚听到猪八戒背媳妇的BGM传来的时候,只见徐天已经从后面翻了进来。
就在我跟徐天说明情况的时候,那间破房子里传来了一声惨叫,就在我俩准备进去看看的时候,罗羽中走了出来,于是我忙问道怎么了?
“哎,最近世道要不安稳了。”
我俩听得一头雾水,于是我问罗羽中:“什么世道不安稳了?”
“你俩真不知道?”罗羽中好像很惊讶的问我们。
我俩摇摇头,罗羽中见我俩真的不知道,于是招呼我俩先回刘明营家里再说。
到了刘明营家的时候,徐天首先忍不住的问罗羽中:“罗道长,那咱们不管那个扰你法坛的邪道了吗?”
罗羽中笑了笑,说:“他已经被我废了,准确的说,是被我的兵马给废了。我进去那个房子的时候,他的一身修为连带着三魂七魄中的一魂两魄就已经被我的兵马打散了,约莫着明天醒过来就疯了。”
我暗自咋舌:正统道士的兵马就是比徐天这个南茅道士的兵马厉害。
罗羽中点燃一根烟,又对我俩说道:“这边已经不用超度了,下邪法的人已经被废,邪法自然就破了。还有就是,东北大兴安岭里面跑出来一个东西,当然至于是什么东西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有传闻说是这个东西吸收了清的龙脉,所以现在全国各地有本事的道士、和尚、先生都往那边去了,我们天师府的高功法师也去了不少,不过都没能制住这个东西,不过我听前辈说,正是因为这个东西吸收了满清的龙脉,所以必须找一个五行中全是水,并且一点火都没有的的人修炼明朝刘伯温所写《遁甲阴符经》才可能能收服这个东西。”
我听完罗羽中所说的话,感到深深的震撼。现在这个社会,百姓安居乐业,人民有信仰,国家有力量。居然还会跑出来这么一只厉害的邪祟。
这时徐天问罗羽中:“那这个人找到了没?”
罗羽中摇摇头:“没有,之前这只邪祟在跟去东北的那些前辈交手的时候,被天心派的一名高功法师用雷法引动天雷打伤了,然后就在连杀好几位前辈后跑掉了。据传,这只邪祟跑掉之后,就四处找寻练邪法的人、厉鬼、妖怪收作自己的手下帮助自己杀人炼魂魄来养伤,并且找这个人。本来以为最多是在东北那边找,没想到已经到陕西了,刚才的那个刘各,就是白莲教的,前几个月就被那只邪祟找上了。”
就在罗羽中刚说完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拿起手机一看,是刘晴晴打来的电话。
于是我赶忙接通,问道:“怎么了?”
“我结婚的日子改了,这个月十五号,你能来吗?”
我看了眼时间,今天是十三号,那就是后天了。
和刘晴晴分手后的感觉是我明确地知道,有一把锋利无比的尖刀悬在我的心脏的正上方,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落下来,但是她一定会落下来的,落下来的时候,这把刀会准确无误的插在我的心脏,但是我却毫无办法。而现在已经知道了这把尖刀会何时插进我的心脏了,却没有之前那种恐惧了。
“能来,有空。”
“你现在在哪里呢?”
“我在乾县,怎么了?”
刘晴晴在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对我说:“可以出来见个面吗?”
我问道:“现在?”
“对,现在,好久没见了,我在护城河边等你。”
听到她在护城河边等我,我又陷入了回忆之中,我想起了我二人分手那天晚上的护城河边,想起了她当时在我怀里呢喃着让我不要走,想起了我和她那轰轰烈烈的爱情。
我对她说道:“好,那你等着我,我一会儿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