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刘晴晴分开之后,曾无数次想过重逢时的样子。可这次真的要重逢了,我却开心不起来,因为曾经和我海誓山盟的她,就要嫁给别人做妻子了。
零星的雨点落在车的前挡风玻璃上,又下雨了,就跟我和刘晴晴分开的那个雨夜一样。从乾县到西安玉祥门的距离并不是很远,开车大概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到地方后,我并没有着急下去,而是坐在车上抽烟,我不知道以什么心情,什么身份去见她。难道是以一个可笑的朋友身份去给予她真挚的祝福吗?
一根烟很快就抽完了,我也下了车,天上下着朦胧的小雨,让我本就不太好的心情更加忧郁了。我走向那张长椅,发现她坐在那张椅子上,身上穿着如同那天的白色连衣裙,手里拿着把碎花伞,让我有种物是人非事事休的感觉。我坐在了她身边,她这时也发现了我,冲我莞尔一笑道:“好久不见。”
我始终不敢看她,只是闻着她身上散发的淡淡的幽香,说道:“好久不见,你这后天就结婚了,咱在结婚宴上见面不好吗?单独约我,就不怕你未婚夫有意见?”
刘晴晴这时从包里取出一个首饰盒,递到我面前,我打开一看,是一枚戒指。
“给我这个干嘛?”我疑惑地问她,难道是想让我当花童,在结婚仪式上给她二人送戒指?不仅杀人,还想诛心啊。
刘晴晴笑了笑,对我说:“你还记不记得,分手那天晚上我给你变的魔术?”
我点点头,随即又想到了什么,我终于转过头望着她,等待着她接下来说的话。我有预感,她接下来说的话会撕碎我。
刘晴晴转过头看着我,她的双眼含泪:“你知道吗?你回来的前一天,我就已经买下了这枚戒指,那天晚上,我是准备向你求婚的,当时我跟我哥说了,他也支持我追寻真爱,可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抛弃我?我都说了,我相信你一定会越来越好的,就算你真的做不了生意,我也愿意陪你吃苦。可为什么...”
她从刚开始的哽咽,已经变成了失声痛哭。我感觉有一把生锈的刀,随着她的哭声,一下一下锯着我的心脏。痛到我无法呼吸!我双手捂着脸,只感觉一丝温热从指缝间流出,我哭了吗?我应该也哭了。
她的失声痛哭渐渐地变成了哽咽:“你知道吗?我恨你,恨到我已经不知道当初有多么爱你。我在想后天你来吧,把我从婚礼上抢走,我一定会跟着你私奔的。后来又想想,你还是别来了吧,我怕你什么都不做,我却想跟你走。”
终于,我也失声痛哭,刘晴晴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我走了,你要好好生活,后会无期。”
夏天的天气总是无常,现在已经由小雨转变成了大雨。我将那枚戒指紧紧贴在胸口上,任由倾盆的大雨打在我的身上,我的脸上。
逐渐的,我的心情开始平复,可内心的愁闷却未曾减少。我站起身,走到车边,从车上找到一根绳子,将那枚戒指串在绳子上,当作项链戴在了脖子上。我将车开进玉祥门对面海纳汽配城的停车场里,给徐天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车的位置,然后就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游荡。
我就这么一个人顶着大雨,不知不觉间,已经从玉祥门走到了大雁塔附近。这时,天已经很黑了,我随便走进一家清吧,服务员问我要喝点什么?
我对服务员说:“百威,给我可劲儿上。”
服务员可能也看出了我心情不好,于是也没多说话,给我提来了一打百威。我用瓶起子打开一瓶酒,咕咚咚的就闷了一大口。喝吧,喝吧,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一醉!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也不清楚我喝了多少酒。我只感到在酒精的刺激下,我的大脑已经快宕机了,以至于要酒的声音都有点模糊不清,可心中的愁闷却没有一点改变。
那个服务员估计也没见过像我这样喝酒不要命的,不过在酒吧上班的他还是有些经验的,觉得我这种喝法,不是破产了就是媳妇儿死了。
于是他走过来对我说:“哥,喝的不少了,这酒也不是一天就能喝完的,对不对?要不咱明天再来吧。”
我现在已经完全喝大了,拿出手机给他扫了一千块钱,骂道:“娘的,你知道个啥,怕我没钱?快点上酒,就架子上面那个,整瓶给我!”
那个年纪不大服务员见我有些发狂,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便也没说什么,从柜台上拿起那瓶酒递给了我。我拧开盖子,又是闷了一大口。
我就这么提着酒瓶,一步三晃地走出了酒吧。我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最后的记忆是睡在了河边的草坪上。
......
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捂着脑袋坐起身,心想:这是哪里?我是谁?该不会被当成流浪汉被拉进救助站了吧?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房间门开了,走进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子,这名中年男子皮肤呈古铜色,脸上还有一道疤。进来之后就坐在了床对面的椅子上,看坐姿,应该是个当兵的。
这名男子坐下后就笑着对我说:“你好,你是叫徐羽吧?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继武,是中国灵异协会在陕西地区的负责人。”
还没等我说话,李继武又说道:“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问,罗羽中道长一定给你说过邪祟出世的事情,在找到你之前,我们也联系过你爷爷,徐梵,徐老爷子。也是经过徐老爷子的同意之后,才会来找你的。”
我彻底懵逼了,对李继武问道:“你们认识我爷爷?你们灵异协会怎么会知道邪祟出世的事?难不成你们就是传闻中的507所?749局?还有,你们找我干啥?”
只见李继武不紧不慢的说:“容我一个个回答,我们认识你爷爷是因为你爷爷救过我师父,也就是上一任陕西地区负责人的命。至于我们灵异协会为什么会知道邪祟出世的事,那是因为灵异协会就是负责全国各地灵异事件的部门,你所说的749局是上面创立的,但我们不是上面创立的,而是上面帮助创立的。至于找你,那是因为邪祟出世已经影响到整个社会的安定了,而我们协会里大多都是些正式编制的人员,不方便举行大规模的搜捕邪祟的行动,所以我代表陕西灵异协会诚挚的邀请你加入。”
我撑着酸痛的身体下了床,坐在床沿点了一根烟叼在嘴里,心想,这完全是在刷新我的三观呢。
我深吸一口烟,说道:“加入灵异协会?对我有什么好处?”
“可以为社会的繁荣安定做出一份贡献,降妖除魔,保境为民。并且还有只要斩妖除魔,解决任何一个灵异事件,就会得到相应的报酬。”
我听着李继武正气凛然地说出这些话,笑道:“那合着不就是去玩命吗?再说了,能给几个钱啊?既然你说认识我爷爷,那就应该知道我不缺钱,就算我啥事不干啃老,我家的财产也够我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就在李继武一脑门黑线,还在想着怎么说服我时,外面传来了笑声。听声音应该是个女孩,由于条件反射,我迅速的从左手腕上拿下手串,呈指虎状戴在右手的指关节处,并冷声道:“谁在外面?”
这时突然从门口进来一只长相恐怖的厉鬼,我没有犹豫,一拳就轰在了这只厉鬼的面门。只听“砰”的一声,这只厉鬼就化为虚无。
我转头盯着李继武,冷声说:“怎么?软的不行要来硬的?”
李继武也没搭理我,对着门外无奈的说:“芷琪,别闹了。”
就在我蒙圈的功夫,门外走进来一个女孩,这个女孩长得容貌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就是个子有点低,目测能有个一米五左右。
这时李继武对我说:“不好意思,这是我女儿,李芷琪。平时顽劣了点,见谅。”
我边把手串戴在左手腕上边说:“确实挺顽劣的。”
李芷琪瞪了我一眼说:“人家废了好久才画好一张五鬼符,让你一拳就打爆了,还说我顽劣。”
还是个大小姐脾气,我对她说:“你不惹我不就没那事了?”
这时李继武瞪了李芷琪一眼,转头对我说道:“徐羽同志,你真的不想加入灵异协会吗?”
我看了眼李芷琪,对李继武说道:“岳父说的哪里话?能为人民服务是我的荣幸,我怎么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呢?”
就在李继武父女二人懵逼的时候,我对李继武说:“用不用签劳务合同啊?”
这时李继武才从错愕中缓了过来,对我说:“不用不用,用一下你的身份证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