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血的铅弹啵唧一下落入清水中,鲜血瞬间化开一片光晕。
华大夫的双手很稳,每次出刀都能准确带出一粒铅弹,又不至于对伤口进行二次伤害。
虽然王涛一直骂人家是庸医,但治伤的时候还是主动找过来了。
别问,问就是有手法,但没医德。
忙活了半晌,华大夫额头见汗。
只见他长出一口气,小心的放下手里的刀片。
一共取出了15枚铅弹,王涛后背一片血肉模糊。若不是体魄强健,估计早就晕死过去了。
此时的木盆里这些铅弹正安静的躺着,王涛嘴角扯了扯,当真是狠啊。
敷上止血消炎的草药,再用棉布包裹伤口,一气呵成,王涛的伤势已然无大碍。
王涛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拍在长凳上:“怎么做不用我教你。”
“知道知道,铅弹深埋,绝口不提此事。”华大夫立刻点头哈腰的道。
“给我找身干净的衣服。”
王涛的衣物早就被鲜血浸透,需要换上一套干净舒适的衣物。
“这就来。”
华大夫赶紧进入里间一阵翻箱倒柜,找出一件还算合身的干净衣服。
王涛换上衣物,最后看了一眼华大夫,转身便离开。
眼瞅着王涛走远,华大夫赶紧拿起银锭在手里掂量了一下。
“这次出手没有上次阔绰呀。”
华大夫嘟囔了一句,但转而眉开眼笑。
半夜加一次班就抵得上半年的营收,虽然赔上了一套旧衣物,但这买卖做的值当。
出了酒铺,王涛再次遁入黑暗之中。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心中开始酝酿。
飞虎营的人他已经不能信任,连刺杀王涛这种事都能做得出来,保不准谁会是刘丽川的眼线。
想了想,于是王涛打算一个人去做。虽然有伤在身,但并不会对行动有多大的影响。
分别给鸟铳和火枪装填好弹药,王涛朝着起义军的军需营房走去。
所有的火器弹药全部堆放在军需营房,王涛正要从这里调取炸药。
虽然是深夜,但营房的值守依旧森严。
王涛拿着自己的腰凭印信就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路上没有人敢来拦他。
“值守的军需官去哪儿了?”
王涛左右看了一圈,发现并没有军需官的身影。
“回禀将军,军需官...回家了。”一名执勤守卫小心翼翼的道。
“岂有此理!军需官擅离职守,依法杖责八十!”王涛当着众人佯怒道。
一群人面面相觑,这军需官也够点背,溜号却突然遇上查岗,任谁也只能说运气差。
“你们,去给我搬八十包炸药和两箱桐油过来,本将军奉命调用。”
“这...将军,军需官不在,我们不敢擅自做主。”那名执勤守卫小心翼翼的说道。
“哼!”
王涛冷哼一声:“耽误了军情你们付得起责任吗?天亮以后让值守的军需官提着脑袋来豫园见我,我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理由对大元帅讲的!”
执勤守卫低着头不敢触怒王涛的怒火,只能在心里为今夜值守的军需官祈祷。
“给我搬,一个也不能少!”
无奈之下,一众执勤守卫进入营房开始搬运炸药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