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习习,淡淡的薄雾从黄浦江面吹拂而来,如同秋日的晨曦露水,给街道铺上了一层水汽。
黑夜寂静无声,只能听见一道缓慢且坚定的脚步声。
为了避免鲜血流到地上形成血迹轨迹,王涛将外衣脱下系在了腰间。
一路走过好几条街道,最终停在一户卖酒人家的门前。
“应该就是这里了。”
反手拿起枪管,王涛用枪托开始砸门。
砰砰砰砰!
富有节奏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没过一会儿便吵醒了正在睡梦中的人。
“谁啊这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听到这一声熟悉的抱怨,王涛悬着的心总算平息了下来。
点燃一盏油灯,昏黄的橘红色光芒驱散了部分黑夜。
来人端起油灯缓缓打开了大门。
“我说有什么事情不能等天亮了再说?”
回应他的是一杆黑洞洞的枪口,当枪口指在华大夫额头的时候,一瞬间他睡意全无。
一股寒凉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有,有话好说。”
华大夫吞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的将目光往前移,生怕会因此得罪这人。
随着目光前移,华大夫这才看到来人一身着装怪异,满身的鲜血,就如同从血槽子里拉出来的一样。
“治伤。”
王涛淡淡吐出两个字,手里的火枪却依旧没有放下。
“原来是壮士,你可吓甚我了。快进来快进来,怎么搞得这幅样子...”
王涛倒是有些意外,自己仅仅只说了两个字,居然就被华大夫给认了出来。
其实不怪王涛,主要是来找华大夫求医的人里面,像王涛这般做派的仅此一人了,所以华大夫自然有比较深刻的印象。
进了屋子,王涛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
华大夫探头探脑的看了一圈屋外,发现周围没有人跟过来,于是才放心的关上大门。
“这是我老丈人家的酒铺,这都能被你给找到。”华大夫咕哝道。
“少废话,治伤。”
王涛白了华大夫一眼,明明跟他不熟,这人偏偏嘴碎。王涛不喜欢这样,因为人一旦熟络起来,治疗伤势便会不再用心。加之这华大夫又是个出了名的庸医,王涛就更不敢拿自己的身子赌了。
“我去准备工具。”
华大夫说了一声后便进了内院,去拿他的药箱和劁猪刀。
看着眼前这一排明晃晃的各类刀具,王涛忍不住点了点头,至少看这身行头挺唬人的。
假如没有人知道这东西是劁猪刀的话。
“消毒了吗?”王涛淡淡的道。
“瞧您这话说得,当然是肯定的啊!你就放心吧,治这种外伤,我很有经验。”
说完就搭建起两条长板凳,让王涛趴在上面。
“啧啧,这么近距离的一枪,壮士你是怎么活下来的?看这伤口,大部分们都还只是皮外伤。这皮子是有多厚实啊...”
“再废话我给你一枪。”
王涛扬了扬手里的火枪,华大夫见此立刻老实了不少,开始用工具慢慢取出王涛背后的铅弹。
在如此近距离下,王涛的确实打实的挨了一枪。若是换做以往,估计这一枪就能要了王涛的性命。但在经过神性之力的加持下,皮肤血肉的防御力也有了质的提升。
华大夫手持弧叶小弯刀,刀尖在皮肉间稍稍下压,一颗如同泥丸一般的铅弹便从后背缓缓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