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茯浅这边终于是好不容易把芳草的眼泪哄了回去,她把芳草揽在了自己的怀里,这才抬头看见了南宫流轩。
曾经还需要她来保护的小男孩如今已然是长大了,眉眼之中已是完全的张开了,皆是一副大人的模样,看到她,情绪也是不怎么外扬,只有在他不怎么平静的瞳孔里,云茯浅才能够看到一点点儿他见到她的不平静。
她笑了笑,继而众人便是落座。
南宫流轩看着云茯浅怀里的因为刚刚哭过,所以现在眼睛里面还有些泛红的样子,他略微有些心疼,也有些愧疚。
若不是因为自己,她怎的今日会变成这样,被困在这深宫之中,不能出去,每日只能够以刺绣为乐,不停地刺绣,还要时不时地劝退那些妄图进来夺取兵符的人,当真是,委屈了她了。
想到这里,他皱了皱自己的眉头,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二人,语气之中有些疑惑。
“北冥王兄,云,云姑娘,你们怎的会来到这里?可是有人让你们来的?”
云茯浅看了一眼南宫流轩,冷哼了一声,现如今还叫她“云姑娘”,倒像是真的是忘记了往日的情分一般,还为什么会来到这里,真的是,她撇了撇自己的嘴,毫不客气地说道。
“我们今日若是不来,你们这里岂不是就平白多了两具尸体?活生生地被虐待死了?”
南宫流轩看着云茯浅的模样,笑了笑,她的这个样子与记忆中的“神仙姐姐”很是相像,只是听见了她话里的讽刺,他的眉眼之中有了些许的难以言说的苦楚。
“云姐姐和北冥大哥是如何知晓的?”
北冥修看着南宫流轩的模样,心下有些微妙,他也曾是帝王,明白这种自己的国家在自己的手里,却不受自己控制,那些手下之人皆不老实是一种怎么样的体验。
“我与浅浅二人出来游历,偶然经过这里,看到了这里的近况,还有一些官员的作风,我们二人想着,应当是这个皇宫里出了事情,否则这里不会是这般模样,于是,我们二人便是前来了这里。”
南宫流轩笑了笑,便是点了点头,不知道话是说给他们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原来我这个国君已经是做的如此失败,众人都知道我没用,我竟还在登基大殿上告诉我那父皇,他做的那些事情都是错的,哈哈哈,如今看来当真是讽刺至极啊。”
云茯浅看着他的样子,心口有气逐渐地冒了上来,拿起桌上的茶杯冲着他的胸口扔了过去,虽是没有用多少的力气,却还是让南宫流轩颤抖了一下。
“我往日可是这样教你的?让你这般为人处世?你忘了你当初是如何才坐到了今天的这个位置,如今有了那么一点点儿的小困难,你便是要如此地退缩软弱?你以后可是万万不要叫我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