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租了两匹马，一路快马到中界，然后又转乘穿界列车，以极快的速度到达了中央管辖区。

霙子虽然不明白羑美为什么一定要花那么多时间专门去找齐先生，但还是乖乖听话跟着。

“但你的课……”出发前霙子还浅浅担心了一下羑美的课程。

“你觉得你有外务我会没有吗？”被羑美一句话哽了回来。

她和羑美都离校的话，也不知道原本她作为队长要负责的内容会交给谁。

——但反正欣格许诺了一切都会安排好，她也懒得管了。

七月的中界已经明显入夏，气温比玄野高了不少，霙子品了品，觉得还是这种天气更合她心意。

玄野的春秋都像冬季，这有什么意思，一年四季，总该全都体会一遍才叫一年吧。

“半年能见你两次？我不是在做梦吧？”齐先生还是老样子，只是换了件轻薄点的衣服，提着鸟笼大剌剌地坐在后院里，“还有，你下次可以走正门的。”

“怀疑做梦你就打自己一巴掌。”

“你这家伙，怎么对师父说话呢！”齐先生叱道，“又有什么事？”他嘴上斥责，实际上神色毫不在乎，完全是习以为常的样子。

“找你给她染头发。”羑美指了指霙子，在齐先生身边的矮凳上坐下，顺手拔根草下来折着玩。

“在生什么气？”齐先生敏锐地发现羑美心情一般，看向霙子，“她吃枪药了？”

“可能是因为我……”霙子有点尴尬。

“哦，护犊子了。”齐先生倒是立刻理解，站起来冲霙子说，“染头发是吧？好说，你过来。”

他还不忘回头使唤一句：“哦对，把我的鸟笼提过来。”

霙子应了，乖乖提了鸟笼跟上。

羑美倒是没接话，只是默默起身跟在后面也进了屋。

霙子虽然早知道齐先生是羑美的某种技能的老师，但具体的并不清楚。

“我？我算是她的启蒙师父，用你们西界的话说可以算是教父之类的。”齐先生倒是不在乎霙子问这些，“什么都教，一些任务技巧和生存技能——其实是老头子和我一起教。”

“非要说的话，主要是易容术和伪装术。”

造偶师擅长易容和伪装，倒是合情合理。

“我的天，你头发这么长。”男人这才注意到霙子极长的头发，“能剪短点不？”

霙子神色一滞。

她对长发有些莫名的情节，除了很小的时候不想麻烦修女剪了短发，自从自己能打理之后就没再剪过，一直养到现在。

“她的头发相当于你的偶。”羑美没什么起伏地说。

齐先生立刻感同身受：“那算了。”

他对坐在一边的羑美说：“你别在这儿杵着，去隔壁给我多拿点槐花蕾来。”

羑美看他一眼，起身去了。

“虽然我有法子让你的头发永远变成褐色，但我猜你应该不会乐意。”他又给霙子递过去一把梳子，对她说，“所以，给你弄个暂时的吧。三个月，够吗？不够的话你回来再找我补。”

“您还会这个呢？”霙子笑了。

“毕竟毛发仿真也是造偶师必备技能的其中之一。”他顿住，像是反应过来用词过于专业，“毛发仿真，就是……呃，你听得懂吗？”

“大概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