霙子抿了抿唇，认真问道：“恕我直言，阁下现在是以学院任教导师的身份在与我说话，还是……情报部主理的身份？”

欣格眼神亮了亮，声音听上去终于有了几分活力，说出的话却让霙子心更凉了：“你是聪明人，你很清楚。”

那就是后者了。

霙子叹了口气，说：“好吧。没什么变化，还是一级，不过距离二级不远。”她并不打算瞒着，反正与一想知道的很少有查不到的。

“修学其实是外务的一部分，你明白吧？”欣格说，“只是二年级学员阶级普遍偏低，不合适分配什么任务，才成了交换学习的模式。”

“嗯。”

这就是在说，她的阶级已经足够，需要负担起一些特殊任务了。

见她已经理解，欣格从手边的文件里抽出一张递给她：“你听过圣灵教会吗？”

太久没有听到这个词语，霙子接过文件的时候感觉脑子一片空白。

今天是特意来让她回忆往昔的吗？

“或许，你应该很熟悉才对。”欣格不紧不慢地下了定论。

*

从欣格的办公室离开的时候，正到了一天中最热的时间。

霙子抬头眯着眼直视天上悬挂着的太阳，觉得晴天也没有她想的那么让人愉快。

【眼睛不要了？】眼前蒙上了一层灰色，影平静的声音通过心声传来。

这不是有你吗。

霙子闭眼又睁开，看向前方，不再折腾自己的眼睛。

【你对这个圣灵教会有感情？】

倒也不算……但毕竟我的母亲是教会的修女，我小的时候也全靠教会救济长大……再怎么说总有一分的养育之情。

【与一让你去，未免有些刻意了。】

我不想恶意揣测学院，就这样吧。

霙子缓缓地深呼吸，捏紧了手心里的东西。

“带着这个，他们就不会怀疑你的身份。”不久前欣格这样说，“记住，你的名字是瓦泽利亚·勒斯蒂格。”

【瓦泽利亚，倒是个不错的名字。】影淡淡地评价了一下。

是什么意思？

【独特而美丽的人。】

欣格告诉她，这个名字传承自之前的任务专员，是个长相显小的东界姑娘，瞳色身高和她很接近，就是发色有些区别，她可能需要染个发。

没想到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染头发居然是为了公务。

【你不是想染想很久了吗，这不是正好。】

我那是想染个红的蓝的紫的，褐色有什么意思？

【你倒是个叛逆的。】影轻笑了声。

霙子正想犟嘴，看到羑美从远处的拐角走出向她过来，就把话先咽了回去。

在羑美开口前，霙子笑道：“小幽，有没有兴趣陪我去染个头？”

羑美眉毛动了动，露出一个很难描述的怪异表情。

“在与一的时候你不染，跑到东界来染？”许久，她冷笑道。

“东界不是你的主场吗？你带带我。”霙子知道羑美讨厌她瞒着她去做危险的事情，但当下也只能笑嘻嘻地混过去。

“期限？”

“呃，两周？”

“跟我去找我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