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做什么，躺着多好。”她说，“他要我快点好，我偏不。”

女人似乎无声地叹了口气，问：“你上次去海是什么时候了？”

“……不记得了。”

“是二十七天前。”女人替她记着，“你知道你还有多少时间吗？”

她默然不语。

“休息吧。”女人又轻柔地摸了摸她的头，“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就在这里。”

女人离开了，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响动。

她还是那个姿势，裹着毯子蜷缩在躺椅上，失焦的目光盯着窗外的飞雪。

眼前的黑白色块融合又分散，最终陷入一片死寂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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羑美早晨醒来，宿舍里安静无声。

她洗漱完回来，推开阳台门走出去，看到霙子正面对外头坐在阳台的围栏上，双腿在栏外，双手撑着横栏，身体微微后仰，是非常放松的姿势。

四月的望月城已经不太会下雪，大多是多云和阴天，但气温也不高，清晨更是最冷的时候。

“怎么醒这么早？”霙子听到开门声，扭头看她。

霙子穿的不算太厚，但还算密实防风，羑美也不担心她会掉下去，只是反问道：“你不是醒得更早？”

“睡不着出来看日出。”霙子说。

“阴天，看日出？”羑美看了眼阴沉的天色。

“别戳穿我嘛。”霙子笑道，“至少前半句是真的。”

羑美隐约察觉到她的状态不太对劲，但又看不出更多端倪：“怎么，水土不服？”

霙子自己也想不明白，于是低声道：“也许吧。”

“在这里呆久了是不是会抑郁？”她突然说。

“嗯？”

“这里的春季基本上都是阴天不是吗。人还是需要阳光的。”

“倒也不是没有道理。”羑美点了点头，也倚在栏杆上，“历前玄野北部几乎没有什么人类活动，或许有这一部分原因。”

“荒芜的雪景看一两次也许是惊艳，多了就只剩空虚了。”霙子说。

“这是什么，早晨矫情时间？”羑美忍不住笑了。

霙子尴尬地咳了一声，翻身回到阳台内：“走，吃早饭去。”

霙子的奇怪状态彻底结束于早餐时间。

与一学院虽然名义上有一部分辖区在东界范围内，但和真正的东界学院还是有差距——指食物。

“西界吃的也不少吧？你怎么像是没吃过好的一样。”羑美忍俊不禁。

“可能是因为，我是东界胃？”霙子短暂地停下进食，“你看，我从长相看完全是个东界人嘛，对西界食物没感觉也很正常。”

“东界不同地方的饮食习惯也不一样。”羑美早饭吃得很少，早早吃完了就坐在那儿等着，“我小时候住在东南方的阳野，我更喜欢那时候吃的。”

“童年滤镜？”霙子咽下嘴里的粥，笑道。

“可能吧。”羑美左手托着下巴，淡淡地说，“迁到幽野之后就再没吃到过印象里的那些食物了。”

“不过我后面也很少待在幽野了，谁知道呢。”见霙子吃完了，羑美先她一步站起来，“我去处理点事情，你困的话再回去睡会儿，今天没有早课。”

霙子眨了眨眼，应道：“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