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观留在原地注目相送,荀昱一行越走越远。
“进之,保重啊~”
荀昱探出头来,看到荀观还在原地,挥手告别,而后消失在视野,只留下告别呼声在风中传来。
前路漫漫,一片青翠之色。
“出发!”
注目良久,荀观下令,一行人收拾车马便准备上路,却见林中突然闪出一道身影。
其人身材魁梧,腰圆膀阔,手持双戟,浑身浴血,目光如炬,真是如同天上降魔主。
“前方何人!”
荀观所带部曲持刀上前,隐隐围成半圆,保护荀观。
“你们是李永那狗杂碎的人?速来速来,爷爷我还没杀痛快呢!”
魁梧男子大声呼喝,声如雷震,手中双戟相互碰撞,发出铮铮鸣声。
一行部曲一时无敢上前,只是护卫着荀观车辇。
车里的荀观听到,却是惊喜!
“李永?这不是典韦杀的那个狗县令吗,难道?”
“都住手,前方可是典韦典少侠?”
荀观压下部曲,探出身子大声询问。
“你是何人,怎知吾名?”
魁梧男子一时呆愣,刚才那群追兵认出自己都是二话不说直接上,怎么这人还呼我少侠。
“哈哈,果然是典少侠。”
“典少侠为友报仇,实乃义薄云天,在下颍川荀氏荀观,字进之,想要结交一番。”
荀观跳下车辇,快步迎了上去。
“荀观,你是那献上曲辕犁的荀观?”
“正是!”
“早听闻荀兄天人之姿,曲辕犁教天下粮田增产三成,在下早有心结交。”
典韦将双戟收起,抬手作揖。
荀观还礼,抬手拉着典韦往车辇走去,“典少侠可入我车辇,躲避追兵。”
“这不好吧!”典韦甩开了荀观的手,“万一他们搜寻荀兄车辇,岂不连累荀兄。”
“放心,我有官职在身,此去嬴县任县令,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拦我车辇。”
“如此便好。”
典韦终究上了车辇,为了让他放心,荀观差快马沿路往北而去,中途留血迹以作奔逃假象。
“典少侠可有去处?”
“在下家中还有老母,恐他们报复,荀兄出去十里将我留下便好,如果方便,还请荀兄借我一匹快马,他日双倍奉还。”
典韦犹豫开口,想要借一匹快马,却又怕荀观不同意模样。
“区区快马,不必在意,少侠尽管拿去,若是无去处,可去嬴县寻我,我自会安置伯母。”
荀观痛快开口,这可是典韦,强逼无用,不如卖个顺水人情,等到黄巾起事,还愁他不来助?
“多谢进之兄,韦无以为报,他日若有机会,定来助拳。”
“哈哈,典少侠今年可有二十,有字否?”
“惭愧,延熹七年生人,尚未加冠,家母不通文字,至今未有表字,进之兄唤我名讳即可。”
典韦腼腆一笑,凡见人都以为他是已加冠之人。
“哈哈,典少侠果真异人也,今日一别,不知何日相见,我这便请叔祖父为你拟一表字如何。”
“这合适吗?似乎未曾听闻。”
“放心,典少侠,家叔祖父乃是八俊之一的沛相荀昱,足以震慑流言蜚语。”
“如此便好,只是要待他日才能得字,劳烦进之兄代我受之了。”
典韦很是开心,自身本无表字,能得大家起字,亦是一种荣誉。
“放心,天道循环往复,你我必有再见之时啊。”
荀观大笑,很是神秘地说了一句让典韦摸不清头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