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打电话给这个女人,说在小酒馆。
小酒馆古式的装修,很不错,人也不多,还有单间。
我过去,坐在单间里等着,这个女人来了。
坐下,点菜,叫酒,完事之后,她站起来,把门反锁上了。
我一下就紧张了,这事可不太好玩,如果是男人,我到是不怕了,最多就是打起来。
她拉下蒙着脸的东西,竟然是善爷的女儿,善小书。
谁都知道,善爷有一个女儿叫善小书,长得十分的漂亮,而且是省大毕业的。
“是你?找我干什么?”
善小书说,找我为了善家的事情。
我一听,就发晕,这事真是难办,能办早就办了。
“那吊眼大棺什么时候成棺?”
“年前后,尽量往后拖。”
“不能成棺。”
我一愣,不成棺能行吗?先不说马爷能不能得罪的事情,做棺行的,来棺活儿了,不接,那是坏了规矩的,点棺不做就得给人家钱。
吊眼大棺,马爷可是出了大价钱,不是我们家赔不起,这事一传出去,这棺行的信誉可就不保了,本来现在生意也不好做,活儿是越来越少,我说改做骨灰盒,也是一样的,我爹差点没抽我。
那这善小书也应该是明白的。
我说了,她看了我半天说。
“成棺则灾,你们家会出灾的。”
我说我知道,但是没办法。
善小书让我考虑一下,不说这件事情。
我们聊其它的,其实,我看过善小书几次,我挺喜欢她的,但是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料,所以也不去想,想了也是白想的事情。
善小书她这样做也是为了善爷,这个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善小书知道这里面的事情吗?
知道善爷所做的吗?
听她的话,她是不知道的。
就现在的事情来说,善爷是不会让善小书参与进来的,他不想扯上家人。
善小书这是在接近我,最终的目的是什么我不清楚,看她的眼睛,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子,刚才所说的话,不过就是一个过桥罢了,并没有实际的意义,这点她也是清楚的。
那天,我回家,父亲坐在院子里喝酒,让我陪着。
我很少和父亲一起喝酒,他总是吼我,所以我能不喝就不跟他喝,他是爹,我也不能把他怎么着,要是哥们,我早就特么的反脸了,可是我不敢。
我说累了,我爹就瞪眼睛,看来还得喝。
我坐下跟着喝酒,我爹说。
“看来棺行是真的做不下去了,除了少数民族来打棺之外,几乎就很少有人再用棺,所以我准备把棺行改了。”
我愣住了,百年祖业,改了心痛,不改无路,这就是很多行做不下去的原因。
我爹说改行,原因不只是这个原因,主要的是这混水是实在难蹚。
我自然是同意的。
“改什么行?”
我和我爹恐怕是其它的都不会做,改行穷三年。
这事我爹恐怕想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我们明天夜里走。”
我一愣,改行,夜里走?这不搭界的事儿。
“棺行我们从此不做了,吊眼大棺烧掉,我们离开这里。”
我呆住了,这老头子一天特么的想什么呢?
这么大的家业,扔掉就跑了?
这房子,这院子,上百年了,祖宗的家业。
父亲瞪着我。
“你跑吧,我不跑。”
我爹上来就抽我一巴掌。
“我特么的要死的人了,跑什么?跑还不是为了你?吊眼大棺一出,灾则成。”
我不说话了。
“那先把房子卖掉,我们再跑。”
“卖?那你还能跑吗?”
我心痛,在这儿生的,这儿长的,后来很多的东西都是我弄的,后院的假山,我用了半年的时间,从南方运来的石头,可惜了。
我爹看着我,让我点头。
我知道,这是为了善爷,吊眼大棺一烧,恐怕就永远没有人会打吊眼大棺,其它的棺材入棺无灾。
我爹这是为了救善爷。
“没有其它的办法了吗?”
我爹摇头。
这善爷看来和我爹的关系也不一般了。
“还有,你离善小书远点。”
我一愣。
“爹,你什么意思?”
“善爷明天会来说这件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不说话,这又是几个意思?
我爹喝得有点多,进屋了。
我自己喝,这事有点奇怪了,看来是要出什么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