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六子喝酒,我就十分的小心了。
他说出了一个秘密,让我太吃惊了,先说的不是我爹的事情,而是他的事情,他竟然是马爷的弟弟,入阴行学徒十年,善爷是不知道的。
他叫马六,大名,我也想,你特么的咋不叫马六甲呢?你再怀个孕什么的,才对他起你祖宗。
他大爷的,这也太可怕了,太阴险了。
这叫反吃反做,在老十行中,这是最早长用的,现在都防着了,传子不传外人。
善爷被反做了,他知道吗?
这个马爷真阴险,以后每一行恐怕就难做了,这些大家都会看清楚的,马爷不害怕你看清楚,巴不得你看得明明白白的,让你们各行都不敢扎刺。
最后就是抽行利,这抽行利百前有,早就废除了,如果马爷反做回来,这事就不太好玩了。
这事要和善爷说吗?
我还是决定和善爷说。
善爷和我爹肯定是哥们,他想救,苦于无计,那么我就得帮我爹考虑,至少马爷现在还不能把我们家怎么样。
我直接找的善爷,不用掩着盖着的,这样反而让马爷多想。
坐在善爷家,我直接问了。
善爷沉吟了半天说。
“小六子送来的第一天,我就知道是反做,是马爷的兄弟。”
我懵了。
“那你……”
“是福是祸的,都得认,我知道,我没挑明,因为至少这十年我是安静的,如果当时挑明了,我十年都不会安宁,甚至说,我活不过十年,我有家人,有孩子,所以这样也挺好的,最后,不管怎么样,我也是他的师傅,也得给我留条命,留条活路,这是我想的。”
善爷的想法,有点不寻常,但是不无道理,也没有毛病。
我问善爷,现在马爷可是没给你留活路,做了你的行,还要你入吊眼大棺,这事做得绝。
善爷说,确实是他没有料到的情况,马家真是……
但是善爷说,马爷不会动他的家人,只冲着他自己和阴行来的,药这块马爷不收不动,但是不能成行,这样也好,糊口是没有问题的。
善爷是这样想的,到底是不是他真实的想法我不懂。
那天回家,我和我爹喝酒,提以这件事,这回我爹是没有不让我说。
我问我爹,善爷这样做,我觉得不太对,马爷什么人?马王爷,三只眼,他是答应不做药,可是那药行可是善爷杀行来的,那很赚钱的,不可能给善爷留着。
“确实是,这些你想到了善爷也未必没有想到,善爷自然善爷的做法,你不用管了。”
“爹,你是知道什么?”
“唉,善爷是好人,是善人,救过我们家人的命,不然这棺行早就不在了,马爷反制,善爷收了马爷的兄弟当了徒弟,十年,学阴行,这阴行可不是好学的,善爷恐怕是不那么简单。”
“怎么不简单?”
“阴学讲究是太多了,如果马爷不顾忌他兄弟的命,就往下做。”
我听明白了,就没有必要再多问了。
老行,行行有行道,有行眼,十年的功夫,师傅不教你,你也不明白,这行道和行眼,只有师傅道破了才知道,如果你的德行不行,师傅也不会说,只会给你假行眼,假的行道。
水是太深了,从小就听我爹说,这是把老实人逼急了。
马爷这些难道是不知道吗?
恐怕马爷是不知道,马爷家的巫行也是十分的奇怪,三代同巫,但是马爷的爷爷,父亲至少有三年没露面了。
有人传闻是,说两个人都死了,怎么死的,谁都不知道,真假没有人知道,谁也不愿意惹上这行的人,这行的事儿,所以消息很少。
如果真是这样,到是有热闹看了。
如果真是这样,就看着情况的发展。
马爷的野心,我是看出来了,每一行也不是傻子,老行经历了千百年了,每家都有自己的行史,详细记录着本行的事情,也有其它的行的,关于其它行的,每家也是不一样的,得到的消息,也是不一样的,这些东西,是不对外行的,甚至本行的人,也是有选择性的。
那么马爷如果这次失败,反做十年失败会怎么样呢?
那每一行,就会放松一下。
我去看吊眼大棺,做得精细,看着吓人。
我回到前院,坐在院子里抽烟,想着发生的事情。
这事扯上了我们家,吊眼大棺,一棺而成则有一灾,这灾是什么呢?
关于张家棺行记事,打过吊眼大棺两次,一次成棺,一次是半棺。
成棺那次,记事那些竟然被涂掉了,用黑墨水,下面的字怎么也是看不到。
我这件事我问过父亲,他跟我大吼,让我记住,以后别问。
我也不敢再问了。
我每天都感觉到十分的害怕,如果真的有事了,那是要命的事情,父亲是害怕提,还是怎么样呢?
我父亲的脾气很不好。
就现在的情况看,只有等。
我在喝酒的时候,遇到马爷的,马爷问了一嘴吊眼大棺,我说打着呢。
马爷和几个人在喝酒,这些人不认识,似乎不是这个城的人。
马爷交往的人很杂,这谁都知道。
我回家的时候都天黑了,喝得有点多,往回晃的时候,一个人把我拦住了,吓了我一跳。
“我想找你谈谈。”
是一个女人,天黑,看不太清楚。
“我喝酒了,不谈事。”
“那好,明天九点在茶楼我等你。”
这个女人走了,我都没有多想,第二天早晨起来,把这事都忘记了。
我爹让我去城外拉木头,我出门,看到那个女人站在门口。
“你忘记了吗?”
“真忘记了,不过我现在有事,等我办完事的。”
这个女人把手机号给我了,她走了。
脸我依然是没有看清楚,蒙着脸,只露出来眼睛,这很正常,现在这社会,怎么穿的人都有。
我去拉木头,下午四点多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