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来凤翔府之时,唐弘夫确实对李保有微词,这点他经常和郑畋念叨,让其派遣兵马护送李保去成都。
没有什么别的原因,大战将起,李保此人居然为了私人恩怨设计斩杀一地节度使。
别看唐弘夫和程宗楚有恩怨,然而事有轻重,他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跟程宗楚化解恩怨的准备,万万没有想到李保居然杀了程宗楚。
郑畋抬手给唐弘夫添茶:“乱世用重典的道理,唐兄难道不明白。”
唐弘夫注视着郑畋脸色,追问道:“这么说,郑兄是打算和吉王一条船了?”
“此话从何说起?”
郑畋放下茶壶反驳,纠正道:“田贼上位以来把持朝政,绝大家耳聪,随意安排亲信,视百官如同草屑,你我能指望他击退黄巢?
不瞒唐兄,在愚弟看来,吉王殿下如今有意远离朝堂,不失为一件好事。”
李保从长安出逃,不去追随皇帝反而投靠自己,暂且不论居心如何,是真有一定的魄力。
这种人,肯定是想建立一番功业,而今朝堂又被田令孜上下把持,没有一点可作为的空间。
“想不到,郑兄对此子如此看重。”唐弘夫愣神半晌,很是意外。
郑畋的言外之意,唐弘夫如何能听不明白,看来他所料不差,郑畋是铁了心要结盟吉王。
想来也对,朝堂上有田令孜,郑畋若是能扶持一个吉王,说不定还真有抗衡的资本,最不济田令孜不能像往常一样随意罢斥郑畋致仕。
可惜,这么一来自己所谋求的好处,被这俩人会毫不犹豫占据,人微言轻啊。
郑畋不动声色看了唐弘夫一眼,斟酌说道:“唐兄如今五十有二,身康体健,可愿再入仕否?”
唐弘夫装作听不懂,应答道:“愚弟如今已是行营司马,郑兄此言何意?”
“讨伐黄巢,建功立业,说不定等唐兄立下不世之功,不日又要担任朔方节度使,到时候又和愚弟平起平坐了。”郑畋似笑非笑道。
“呵!”
唐弘夫闻言轻笑一声,说道:“如今尚未出兵,郑兄便预言此战结局,倒真会画饼。”
“哈哈。”
郑畋大笑一声掩饰尴尬,能不能收复长安,他也不敢肯定,不过能拉拢唐弘夫进来,利大于弊。
“父亲,兴平守将李昌言传来军报?”
这个时候,郑凝绩神情慌张,步伐急切从堂外走了进来。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郑畋皱眉训斥了一句,接过郑凝绩手中的军报。
“什么,诸葛爽降巢!”
郑畋大惊失色,诸葛爽居然率所部降了黄巢大将朱温,黄巢授诸葛爽为河阳节度使。
“乱臣贼子,枉食君恩。”唐弘夫接过军报一看,怒骂道。
三月初的时候,郑从谠遣招讨副使诸葛爽,马步都虞侯朱玫,牙将论安统领兵马入关平叛。
这才过去了多久,半个月不到投降了黄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