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当真是那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明止摇头一笑。
说话间,妇人走下车来,抱着婴儿朝两人恭敬的行以一礼,话有惊魂未定的哭腔:“奴身冬水,多谢二位少侠相助。”
明止和李造辞瞧着眼前这美貌小妇人的样子,不由得一笑,随即李造辞上前,用剑扶起冬水,安慰道:“举手之劳,冬水姑娘不必多礼。”
明止跟着点头。
冬水抱着婴儿,抽了抽鼻子,像是察觉了自己的失态,忙整理好仪容,胡乱的擦干净脸,正容道:“我们是通蜀道世代献制祭器的柴家,若是两位少侠不嫌弃,奴身愿以千金相邀,请二位少侠护送我们回通蜀道林州。”
世代献制祭器?
明止和李造辞都有些吃惊。
所谓世代献制祭器的祭器,以五行为本,金木水火土为形,凝聚天地灵气最后而制的六种祭器,多为祭祀所用,传闻有祭祀天地,呼风唤雨之能。
“通蜀道吗?正好也顺路。”李造辞思考了会,随即朝着明止道:“通蜀四面环山,沿途山寨林立,确实极易遭受不测,相互之间正好有个照应,不知小兄弟兄意下如何?”
明止原本并没有打算答应,尽管通蜀道原先就是后蜀划分的三道之一,素有蜀地屏障,通道之称,从其穿过也是由关中入蜀的必经之地,但明止更喜自由,与人同行只怕是多有顾忌。
见李造辞将选择交给了自己,明止无奈,也不忍让眼前哭花一脸的柴冬水失望,只能点头,“好吧。”
柴冬水闻言拧着的脸缓和几分,而后泪水晶莹,放下心,又快要哭了出来。
“哇哇哇!”婴儿的哭声将柴冬水拉了回来,随即朝着两人一礼,退回车厢内拉上车帘,婴儿嚎哭的声音慢慢安静了下来。
……
夜晚火把随风飘动,时而看的见时而又看不见,眼睛在夜间显得极为酸涩痛苦。
“象剑宗?”明止皱着眉道。
这个宗派在关中颇有名望,在侯府投来的拜帖中明止经常能够见到这个象剑宗的身影,但庆候对江湖门派素来厌恶,所以虽是关中名门,实际上却活的非常边缘,若不是明止喜闻江湖趣事,一时之间怕是反应过来。
象剑宗,正如其名,剑术多从观摩猛兽搏斗中感悟而来,所以颇具猛兽扑斗之意。
“明兄听过?”李造辞问道。
“当然,这可是关中有名的剑道大宗。”明止点头回道。
李造辞闻言一喜,而后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推手道:“不敢当不敢当,我象剑宗放眼天下如今只算是二流甚至三流门派,委实担当不起关中大宗之名,明兄实在抬举。”
明止笑笑,传闻小春秋以来关中气运凋敝,大批本土宗门外游,重寻生路,扎根四方,而这象剑宗却能一直守在关中,数次上帖候府,想要在陇外求得一官半职,也算是少见的极有情义了。
明止想到李造辞的拔刀相助,摇头一笑,暗道一句不愧是象剑宗的人。
“李兄此次出门是为游历天下?”明止知道有些宗门会有让宗门弟子外出游历的传统,此时倒是颇感好奇的问道。
“我要去见见那有东南倾跷,剑道半壁之称的东南剑塾。”李造辞握紧剑,点头一脸向往。
明止点头并无意外,作为剑道齐名的两道山峰,剑宫与剑塾各占春秋一指,只要是剑道之人无不神往。
“明止你知道吗,江湖上传闻剑塾掌教邀剑宫之主入东南问剑,要借东南气运重夺剑道之冠的名头。”李造辞眼神热切,充满无限向往,“山外剑宫行事如天外隐士,山外之名,不同其他指教,不聚宝山福地,向来知其名而不知其人,便是执剑冠之名千年久矣,却从来都离江湖太远,好似对着江湖满是戒备,提防,更像是看不起天下剑道之人,背过身去将全天下的剑客都甩在身后,所以即便是剑道余下半壁,却时常为江湖质疑,在剑客眼里,剑宫的傲慢令人厌恶。”
明止静静听着,对这场剑道巅峰的比试也是感觉颇为好奇。
剑道两壁,到底左还是右呢?
他的眼前好似有无数飞剑自山巅飞越,如瀑布银白泄下,照的天地大亮。
“这次盛会,天下剑客都会汇聚,为东南剑塾凝聚气运!”李造辞止不住心中的激动,把明止从想象中拍醒。
明止闻言一笑,他现在对这江湖派系的立场感,归属感倒不强,没法做到感同身受,只能迎合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