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水县城的一处客栈。
明止和李造辞房间相邻,而柴家商队的房间都在两人房间之上。
明止看着柴家随从们将马车小心翼翼的牵进客栈后院,神色谨慎,说不好奇是假的。
“倒真是个有意思的东西。”明止没有看太久,一来仅是好奇,对祭器传说的凝聚天地灵气略感到新鲜,二来那个胆子很小,好像才刚刚接手家族事务的柴冬水,对什么都一脸生疏,却又强装镇定自若,神经崩的太紧,看太久难免会让人多想。
作为世代献制祭器的柴家,对于往来之事已经驾轻就熟,更多的只是给眼前的小妇人熟悉,所以在每做完一件事情之后,总会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站在柴冬水身旁小声说道,帮助她熟悉各种事务。
“明止。”李造辞从楼梯下走来,一脸笑嘻嘻道:“喝上一杯?”
明止一笑,穿叶林的过路茶舍江湖人士往来交错,明止说是没碰过酒那是瞎说,但也只是浅浅尝过几次,在那之后明止再没有碰过,但此时若来上一句不会喝,那难免太弗人兴致了。
见状拉着明止在客栈内寻了一处地方,要了碟花生小菜,李造辞一脸狡猾的从胸口摸出瓶小半个拳头大小皮制的扁酒壶。
“明止,我见你样貌气度不像寻常人家,自然是见识过不少珍稀美酒。”李造辞边说边拧开酒壶,酒液清亮,带有股挂花香气,倒满一杯递过来道:“这是我象剑宗自酿的桂花酒,还请不要嫌弃。”
明止接过酒杯,轻轻抿上一口,瞬间一股清凉蔓延全身,明止急出口气,笑道:“是个好酒。”
“哈哈,你喜欢就好!”李造辞爽朗一笑,愈发觉得两人契合。
喝过酒后,两人关系无形之中拉进。
李造辞看向客栈外此刻下起的朦胧烟雨,问道:“不知明止师承何处?”
今日见明止动作狠厉,招式之间毫无拖泥带水,照谱画拳之意,不免生出几分敬佩,作为象剑宗内家弟子的他,即便如今已经达到了九指小境的境界,但是自幼由山门庇佑,山门内的比试切磋又常常是点到即止,自然少不了要被这江湖给狠狠教训一顿。
而望着眼前这年龄小上自己许多的少年,不免有着几分敬佩好好奇。
明止想了想,如果按照传统的师徒指点传授形式去看,凝溪怕是算得上自己的师傅,更何况凝溪给他传授的《三淡开府经》作为心法,更是直接让他的丹田凝炼出真气,运化使用之间也是极其契合心境。
登露僧人尽管将所谓大过天人传授给了明止,但关于这部功法登露僧人讳莫如深,就连他本人都毫无了解,明止修行之后暂时也只感觉反应和感知更快,其余毫无异样,授业解惑这块等同空白,况且登露僧人的名号过大,传出去可怕也无人相信,明止想了会摇头说道:“只是依着喜欢自行修习。”
李造辞点了点头,也没有怀疑,道:“真是可惜,你天赋极佳,若是从小便得宗门教导,此时必然步入十指掌握境,成了入道武夫,甚至更高也说不定。”
客栈外此刻的朦胧烟雨已经变成了倾盆大雨,雷声作响,把街道闪的煞白。
路人慌忙逃窜,不多时地面已经集聚起许多大小不一的水坑,黑黢黢的显得很是压抑。
街道拐角处的一处巷口,数十道身形高大,头戴斗笠的身影躲在黑漆漆的巷子里,时刻注意着街道之内的情况。
明止像是察觉到了视线,转过头一望,嘴角微笑起来。
李造辞随即朝着明止的视线看去,巷子里的人飞快退去道:“看样子事情并没有结束。”
明止道:“世代献制祭器这个招牌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好啊。”
两人相视一眼,随即各拿了顶斗笠,向着巷子里面追去。
不多时,二人追上那伙人,堵在巷口。
“二位当真打算管这份闲事?”领头一人不悦道。
李造辞上前一步,剑指众人,丝毫没有惧意道:“欺负一个妇人又算得上什么本事?”
“呵呵,看样子二位是不打算让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