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许月逃出来的喜悦也没有持续多久,看着这偌大的世界,日光洒竹林,身边的树叶被风吹得四处掉落,不免感到自己的生命也如同这落叶一般,不知会去向何处。
但是想到眼下还是回去先找到师父才是,他不知确定师父是不是还会在那座他习武的房子内等着他,但是这是他的现在唯一想要做的事情,谢莹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也没有多久没有与她相见,自己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她说话的声音,她的容貌。
想到此他脚下赶路的速度不免走的更快,天上已是骤雨倾盆,他浑身都被淋湿了,这时他看见一个女子一身黑衣站在门檐下,看到他的到来,正是他的师父谢莹莹。
许月看见师父后,已经知道自己终于到家了,脚下一软,才发现自己已经赶了很久的路,终于浑身无力,跌倒在雨季一处泥泞中。
等他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座暖床上,那是师父的床,师父此时正坐在床边,手中端着一碗汤,她看见许月醒来,心中不免开心难耐,她用调羹舀出一勺姜汤,言语款款地道:“小月,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了。”许月喝下那一勺汤,顿时感到身上涌动着阵阵暖流,他看清了,那女子正是他的师父,谢莹莹:“师父,你没有离开我,你不要再离开我了。”谢莹莹突然感到许月的手臂环在自己胸前,不免满脸羞惭,道:“小月,你还没恢复,有些过激举动也是可以理解的,现在快躺下继续睡吧。”说罢,用手将他推开。
谢莹莹抚摸着许月的手掌道:“小月,你的武功当真精进了许多个境界,你的父亲如果能知道,一定会为你开心的。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欺负你了,你可否开心。”
谢莹莹在许月醒来后却又不见了,只留了一个纸条道“小月,武道赛还没结束,到时候你就能见到我。”
他叫许月,许愿的许,月色的月。许月慢慢走过门派下山路的青石板,一步一步地登上了武道会的武馆前,这里已经不似他记忆里那般繁华,人来人往,有无数同门的年轻人争着,抢着报名,想在武道会崭露头角。现在整个会馆都庄严肃穆,他看到远处门堂内的一座高大的塑像,许月知道那是他们弘色派的创派鼻祖,先辈所经历的传奇不胜枚举,远远不是他们这些后辈能够想象的到,当年这位塑像中的前辈,一手创办了弘色派,他汇聚百家之所长的武学造诣,让在弘色派门下但凡学有所成的弟子,都得以在江湖之上扬名,而正是由于他的盛名,不仅在他在世的时候将弘色派变作了汇集五湖四海有志之士的殿堂,更是在他死后的几百年内,他的名字都一直在保护着弘色派不会有外敌来犯。
许月于是走到空无一人的武道会门口,他深深作了一揖道:“弟子许月,今日来此讨教,希望门后那位前辈能够不吝赐教,”许月现在颇有些自负,他想既然有在崖底学的功夫作基础,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
但是他错了,门后的人名叫方啸,他来自西域,这次来到中原参加武道会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一举拿下弘色派,他其实并不厉害,但是由于他的妹妹方婉琪是先天体,一路之上不断地帮他斩除了本应该能轻松把他淘汰的劲敌,所以他反倒稳坐决赛的位置。他们这次来参加弘色派的比赛,等到宣告弘色派已经尽属他们西域毒帮时,如果还能宣告他方啸赢得了武道赛的魁首,那自然也可以更加名正言顺,但这反而成了最不重要的一环,方啸甚至怀疑这样做的理由是不是不想让他参与到西域毒帮的谋反之中而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