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寻涧脸色坚毅,咬牙道,“要是被我抓到害死父亲的凶手,一定要将他五马分尸,大卸八块!”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后院的徐妈妈来了,“大少爷,太太请您过去一趟。”
季太太病得有些重,她身边的这些人昼夜服侍,都非常的憔悴。
季寻涧扶着季寻汌站了起来。
徐妈妈心疼地道,“大少爷疼得厉害吗?”
季寻汌微微一笑,安慰道,“一点小伤,不碍事的,如今伤口都已经结疤了。回头母亲问起来,你也要这样告诉她,千万不要让她担心。”
徐妈妈连连点头,“奴婢晓得。”
出门季寻汌所住的院子,立刻便有管事迎了上来,身后还跟了几个抬着藤椅的小厮,“大少爷,还是坐着去吧,免得牵动了伤口……”
季寻汌道,“不必!这样大张旗鼓的,母亲那边就瞒不住了。咱们慢些走,不碍事的。”
管事不敢再说,只得退到了一旁。
季寻涧小心翼翼地扶着兄长去了内院。
和往日的热闹相比,如今内院死寂一片,处处透着哀伤和萧条。房檐下的白灯笼在晚风中轻轻摇晃,照射出来的光芒星星点点,让人看了就觉得难受。
季寻汌没有多言,慢条斯理地进了屋子。
浓重的药味扑鼻而来,季寻汌走进内室,只见季太太闭目躺在床上,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瘦成了一条,一点儿精气神都没有了。
季寻溪守在床边,见到两位兄长,她立刻站了起来,眼圈一红,眼泪差点儿直接掉下来。
季寻汌冲她使了个眼色。
季寻溪赶紧背过身去,悄悄擦了擦眼睛。
季寻汌放轻脚步来到窗前,“母亲,您找我?”
听到声音的季太太缓缓睁开了眼睛,空洞的目光宛如两口深不见底的枯井,一点儿光彩也没有了。她打量着季寻汌,吃力地说道,“外头的事都了了吗?”
因为身体的关系,不论是季老夫人还是季老爷的丧事她都没有出席,一直昏昏沉沉的,昏睡的时候多,清醒的时候少。
季寻汌道,“是,都料理完了。父亲的棺椁也已安葬,我为了他选了一处风景极好的所在,等您好些了,我带您去给他扫墓。”
季太太点了点头,显得很是放心,“你二叔那边,派人过去了没有?”
季二老爷被贬,日子肯定不好过。
季寻汌才忙了手头的事,还没腾出工夫去理会这些,他轻声道,“我正打算这两天就安排人走一趟呢,母亲可有什么交代的没有?”
季太太道,“让他提防些……咱们一家子守在一起还好些,他一个人在外头……却要处处留神……”
季太太虽然是闺阁中的女子,却也看出季家此次出事并不简单,背后一定是遭人暗算了。这人既然敢对季家下手,自然是不会手软,季老爷已死,他后面还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谁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