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得盛家的旁支一个个眼热得不行,甚至有人提起过继儿子到盛时的名下。
盛家这么大的家业,无异于一盘人人争抢的肥肉。
窦姨娘隐隐觉得不安,与盛南锦商量道,“老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外房就起了这样的心思,虽说这会儿还只敢背地里议论,可万一哪天真放到明面上,家里连个能出面说话的人都没有,那可怎么办?”
盛南锦波澜不惊,低声道,“这就要看父亲的态度了,他若是愿意,咱们拦也拦不住。可只要他不点头,这件事就成不了。”
她神色平静,漫不经心,仿佛根本就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窦姨娘见状也安心了不少,尴尬地道,“我还是见识太少了,遇到点事就自乱了阵脚。”
没过几日,就有外房人跑去找盛时,结果才说了几句话,便被盛时泼了一身的热茶撵了出去。
外房的人气愤不已,背地里聚在一起谋划起来。
盛时将盛南锦叫了过去,“外放……地银……债来……一个也……不行……进……”
他说话还是不怎么清晰,但意思盛南锦却听懂了。
她点了点头,“大夫再三叮嘱您的病需要静养,是一点儿气也不能受的。您要是想好起来,就别与这些人一般见识。只要您不愿意,谁还能逼着您点头不成?这些年要是没有咱们家,外房的人能吃香的喝辣的吗?您才有些不舒服,他们这些人就跳将起来,其心可诛。他们不来则已,若是再来自讨没趣,我会出面把人赶走的。”
盛时满意地闭上了眼。
等盛南锦走后,他心情复杂地盯着烛火发呆。
眼下心心念念的儿子没了,能保全盛家最好的办法便是留个女儿在家里招赘,好歹保住能保住盛家的家业,这里头最佳人选自然是盛南锦。
她是长女,又有惠仲文撑腰。只要惠仲文不倒,盛家就能一直受到庇护。
可不知为什么,盛时只要一想到惠氏病终前的那双眼睛,他就怎么不愿意松这个口。他甚至觉得自己有今日的报应,都是惠氏的冤魂在作祟。
她是那么的痛恨自己,以至于最后一面都不愿意让他见到。
盛时又想到了盛南绒和盛南缎,虽说同样是女儿,可嫡庶有别,何况窦家怎么能和惠家相提并论?
盛时万分纠结。
不久之后,外房的人果然又找上了门,他们甚至请上了族公,捧着族谱,说什么都要趁盛时下不了床之际逼着他点头过继个儿子到膝下。
可他们甚至连盛时的面也没见到,便被盛南锦在角门给拦下了。
只见她面无表情地道,“我父亲尚在病中,不能见客,各位族中的长辈请先回去,等他病好后再来吧。”
有人立刻道,“你个丫头片子,好大的胆!族中大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还不给我滚开!”
有人叫嚣道,“没错没错!你们看看,这就是没有儿子的结果,遇到屁大点儿事就搬出个赔钱丫头来顶缸,顶什么用?”
盛南锦虽然是盛家长女,但此时此刻利益早就冲昏了这些人的头脑,哪还顾得上别的,说话间就要往里冲。